新年假期非常短暫。
即使是經歷過魔鬼補習,白榆也只到了談論起政務不會兩眼一抓瞎的程度,要說脫胎換骨是沒有的。
安杰拉說,她的學習要繼續,這是個持之以恒的過程。以后每個月還會給她安排類似的課,直到她把一個皇女該學的知識都學完為止。
白榆深刻懷疑,安杰拉口中說的到底是“皇女課程”還是“皇儲課程”雖然從現實角度論,這兩者好像也沒什么區別,后者頂多就是前者的升級包而已。
各種繁雜冗余的課業把白榆攪得苦不堪言。在返校期開啟的第一天,她就收拾行李從皇宮逃了出去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想念薩蘭軍校和她那一群“頭腦簡單、肌肉發達”的aha同伴們。
一個多月不見,大家都沒什么大變化。硬要說的話,就是她的老師蕭如流把原本長到腰后的灰發剪短了,現在扎一扎只到后背的位置。他還摘掉了自己常年佩戴的金邊眼鏡,整個人看起來居然年輕不少,像個剛走出大學沒幾年的學生似的。
“你這話怎么說的老師難道很老嗎”
“開玩笑的,老師您一點都不老。所以您打算什么時候把第二份手札給我”
制造間內,白榆在給自己制造的機甲做最后的整修工作。蕭如流則坐在不遠處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不常佩戴隱形眼鏡的蕭如流似乎有些不適應。他蹙著淺淡的長眉,目光聚焦在空中,輕輕眨了兩下眼皮,淺碧色的眼眸里泛起隱約的水痕。他忍不住伸出指腹,拂掉眼角滲出來的一點點生理性眼淚,道“之前不是都商量好了嗎,只要你在機甲大賽上拿了獎,我就把第二份手札給你。”
白榆則是嘆息一聲,道“老師,我以前也戴過隱形眼鏡,感覺現在的眼鏡制造技術已經挺發達了。就這樣您的眼睛還接受不了,說明您對這個非常敏感,要不就別硬撐了,我看著都難受。”
蕭如流微微挑眉,有些不服輸地剮了白榆一眼,下一秒,他又忍不住眨了兩下眼睛,眼角已經開始泛紅。
“算了,我認輸。”蕭如流忍不住嘆氣,手指伸向自己的眼皮,然后就僵住了。
“這眼鏡,我好像取不出來了。”他平靜地說道。
白榆“”
折騰半天,好不容易摘下來的隱形眼鏡被蕭如流毫不猶豫地丟進了垃圾桶里。
晚上六點,制造間外的天色隱隱發黑的時候,江魏也帶著行李回到宿舍。他受邀請去制造間觀摩一下白榆的新機甲,順便還帶了他在家里烤的小餅干給他們吃。
江魏帶著兩盒餅干進入制造間時,忍不住沉默了一秒,問道“皇女殿下,你究竟造出了怎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機甲,居然把老師感動哭了”
白榆放下手里的噴槍,一閃身就竄到了江魏面前,毫不客氣地把屬于她的那份餅干抱走,摘下手套就開始拆包裝盒。在江魏連聲的“先去洗手”的催促下,她低頭從盒子里叼了塊餅干,
然后轉身走向衛生間。她一邊走一邊說道“別叫我皇女殿下,我不愛聽這個稱呼。還有,蕭老師也不是因為我的機甲哭的。”
江魏一愣,把餅干雙手遞到蕭如流面前,略帶關切地問道“蕭老師,您這是怎么了”
蕭如流默默從制造間的抽屜里掏出一副純黑色的防護眼鏡,戴到臉上,隨手拎起面前的餅干盒,拍了拍江魏的肩膀,然后和他擦身而過。
江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