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相比,葉霜槐進食的動作賞心悅目不少。他斂下眼眸,聲音懶散地應了一聲。得到肯定的回答,邵鴻光不免覺得奇怪。在他的認知中,綜合部門對蔬菜瓜果的種植向來十分看重,畢竟這玩意兒放現在的年代確實難得,簡直比金錢鉆石還要珍貴。
“奇奇怪怪的。”邵鴻光將最后一口飯吃干凈,砸吧了下嘴。
葉霜槐沒吭聲,他沒告訴邵鴻光的是,當時他前往綜合部門一提菜園子里的生菜疑似被偷挖并且強調并非自己作為以后,那負責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眉眼間透露出來的情緒有幾分心虛,也有幾分厭惡。
他似乎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葉霜槐靜靜看著負責人,隨后轉移視線看向綜合部門的其他角落。3號基地的綜合部門所要負責的內容格外多,包括掌管蔬菜的種植、后勤等等,每個辦公室成員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碌,所以眼下只剩一個蔬菜種植負責人閑在辦公室。
“你在看什么”
葉霜槐聽到負責人開口詢問,他收回視線,漆黑的眼眸直直望進負責人的眼瞳。同一時間,對方的瞳孔開始失神,整塊眼白像是墜入了濃墨,被浸透成深沉的黑色,又很快恢復得與往常無異。
葉霜槐慢條斯理地詢問“你知道什么”
負責人神情木然的回答“是宋飛鵬那個臭小子干的。”
“那是誰”
“我姐姐的兒子。”
“有照片嗎我想看看他長什么樣子。”
“有。”
葉霜槐過目不忘,瞥了眼負責人從抽屜里拿出來的全家福,一共七口人,兩位老年人坐在最中央的方椅上,左側是一家三口,右側是一對夫妻。根據葉霜槐的觀察,右側夫妻中的男性與眼前的負責人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稍顯年輕。那么左側一家三口中的女性就是負責人口中的姐姐,那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則是所謂的宋飛鵬。
他讓負責人將合照放回原位,又收回了催眠術。負責人驀地回神,思緒有一瞬間的放空,等到視線重新聚焦在面前的青年身上,見對方淡淡一笑“那這件事情就拜托您調查了,我先走了。”
負責人眼神微閃“好,我知道了。”
晚上八點左右,有人敲響了葉霜槐房子的大門。葉霜槐披上黑袍,走到門口,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男性,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臉部偏瘦,看上去不太健康。
“葉霜槐大胡子讓我喊你過去。”
葉霜槐知道對方口中的大胡子指的是邵鴻光,他曾聽過038的那位女性這么喊邵鴻光。葉霜槐順從地跟著年輕人上前,轉身關門的時候留了條門縫,順口詢問“去哪里”
年輕人疑惑地揚了揚音調,“他沒跟你說嗎”
葉霜槐“沒有。”
年輕人哦了一聲,跟葉霜槐詳細解釋“今天我們搞了個小arty,本來你跟我們也不太熟,我們就沒叫你,不過大胡子說人多熱鬧,這不讓我過來把你也叫上嘛。你放心,我們這些人都很好相處的。”
葉霜槐說了聲好,便沒再詢問,而是安靜跟在年輕人的身后。他眼角的余光會觀察周圍的建筑,他在西街已經待了兩天,但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的房子里,只偶爾照顧照顧菜園里的蔬菜。如今沿著西街房子間隙一路往西走的經歷還是第一回。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兩側的燈光越來越弱,也逐漸變得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