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無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臉上卻依舊保持著一種屬于一區第四調查組組長該有的冷靜,狀似淡定地搖頭“沒事。”
葉霜槐聽到這個回答,眼底似有情緒劃過。
他這個人雖然不太喜歡刨根問底,但事關自己的時候,偶爾問一下底也沒關系。
葉霜槐靠在車椅背上,身上的制服外套隨意搭在膝蓋上,雪白的襯衫下手臂抬起撐著下巴,視線從后視鏡望進施無的眼睛。施無被他這么一看,覺得葉霜槐的眼神也沒有多么恐怖,可莫名地就讓人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他更加不自在地挪開視線,但也就是這個時候,眼角殘留的余光瞥到了青年彎了彎唇。這對于施無而言就像是一個結束了危險處境的開關一樣,他下意識松一口氣。
結果葉霜槐的聲音突兀響起來“和我說說你到底為什么看我”
施無“我看你和應綏是不是真的像同人文里寫的那樣,感情深厚,是一對情侶。”
施無“”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落下的一刻,施無的冷靜不復存在,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在注意到葉霜槐揚起的眉梢時,后知后覺地意識到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敢在葉霜槐的面前隱瞞他的想法葉霜槐若是想知道真相,隨隨便便一個催眠或者使用何安寧的能力便能將他昨天穿了什么顏色的襪子問出來。
施無“”
施無陷入自閉的時候,葉霜槐正思考著他口中所說的同人文以及感情深厚和情侶這幾個關鍵詞。他一直以為自己智商挺高,也認得這三個關鍵詞,但組合在一起他好似有些聽不懂了。
葉霜槐沒有主動詢問這句話背后隱藏的秘密,而是微笑著問“你介意讓我讀取一下你來到十二區以后的記憶嗎”
施無“”
被葉霜槐注視了足足一分鐘,施無才頗為尷尬的問“如果我介意的話”
話還沒說完,葉霜槐臉上的笑容便愈發溫柔體貼,他回答“我也就是問問而已,你的答案其實沒那么重要。”
施無“”
他開始瘋狂后悔自己到底為什么要看那勞什子同人文,到底為什么要在路上時不時看一眼葉霜槐和應綏,到底為什么要來十二區
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唇,又不自覺地吞咽兩下喉嚨,施無將心虛和手足無措表現地淋漓盡致。可惜,葉霜槐對他沒有絲毫同情和心疼,再次等待了三分鐘以后,他問“介意嗎”
施無閉上眼睛。
心里怒罵十二區那位寫同人文的進化者。
文是那家伙寫的,霉是他倒的。
在心底罵了許久,施無終于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手伸了出去示意葉霜槐可以讀取了。
他準備迎接暴風雨。
從十二區到第二座神殿有很長一段距離,流光直接變成了客機。葉霜槐坐在真皮沙發上,被
作戰褲包裹的雙腿交疊著,右手手肘撐在桌面上,靜靜看著施無的記憶。
施無看同人文原稿,他則是看施無記憶里的同人文原稿。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應綏身上破損的衣物隨著起身而跌落在地露出裸體而走光時,葉霜槐眼疾手快地解下身上的黑袍套在他的身上。
應綏修長冷白的手指緊緊拽著單薄的黑袍,身上很冷,心臟卻火熱難耐。
嵇和裕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忍不住看向了葉霜槐,問你做什么
詢問中似乎藏著對他此番行為的無法理解,嵇和裕不明白何永言為什么要對一個黑木組織的囚犯做這種令人多想的動作。身為孟新實副手的他,眼神逐漸變得奇怪,連帶著看向葉霜槐的目光都變得復雜起來。
然而,愛意無法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