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你知不知道,小透之前的家在哪里”
鳳琴兒“在旗鼓巷那邊,小透的父母死后,屋子早就被人給霸占了,現在不知道成了誰家的地方,你再回去找,怕是也找不到了。”
追命“多謝。”
鳳琴兒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講了出來,追命告辭離去,帶著裴銳去了趟小透從前的家那邊。
那里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座磨坊,一頭驢子拉著石碾,慢悠悠地磨豆子,再也看不出來有人在此居住過。
裴銳本就看不到,哪怕故地重游,也沒有絲毫感覺。
他似乎還沒有接受自己的身世,神情冷清,透著一股游離世外的茫然。
追命握住他的手“我帶你去看你姐姐。”
裴銳“姐姐好陌生的詞。”
追命有些同情他。
他找了這么多年的家人,在弄清自己身世的這一天,也得知了全部的親人都已經離世,而且走得非常凄苦,心里該是什么樣的感覺
兩人沉默著去買了香燭紙錢,追命又買了壺酒,還有幾個新鮮的果子,帶到了小透的墳前祭拜她。
裴銳安靜地燒紙。
此時無風,紙灰在火焰的推動下,打著旋兒地飛到上空。
追命舉起酒杯,把酒澆在地上,敬給小透,對著墓碑說“小綿回來了。”
裴銳輕聲“姐姐,我來看你了。”
開口前,他很有先見之明,提前五秒給系統發了預告,然后把它關進了小黑屋里。
追命沒有再說話,他起身去清除墳邊的野草。
小透的墳只有他一個人會祭拜,因為每隔幾個月就會來一次,墳邊還算干凈,沒用多少功夫就打理好了。
追命坐在地上,眺望遠處“春天的時候,這里會開滿白色的小花,連成一片,非常漂亮。不過現在這個季節是看不到了。”
裴銳“春天我也看不到。”
追命看向他“小透替你看過了。”
裴銳“我不喜歡如此傷感,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我姐姐一直在盯著你,你最好沒有在她墳前做過奇怪的事。”
追命笑了“什么樣的事算奇怪”
裴銳沉思片刻“吟詩。”
追命“”
裴銳“刻字。”
追命“”
薛沉把系統從小黑屋里放出來看到沒有,傷春悲秋的人容易得中一病,中一了就會尷尬,以后想起來,全都是尷尬的回憶。
系統我怎么覺得,在你點明之前,他是不尷尬的
薛沉因為他還在中一。
追命倒是沒有吟詩,但是他在小透墳前說過很多次,“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并且還用小刀刻在了墓旁的樹上。
雖然很能理解追命的痛苦,可是仔細想想,真的怪尷尬的。
裴銳抬手摸了摸旁邊的樹皮,意有所指地說“不要讓姐姐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