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應下“可要吃什么藥”
謝珩“把他往常吃的藥方拿給我看看。萬物相生相克,藥材亦是如此,若服用不當,溫補的能變得藥性猛烈,救命良藥也能變成害人的利器。”
宮九前不久剛用薔薇花催動了藥效發作,致使舒貴妃身故,對此深有感觸。
他立刻朝著櫥柜那邊走去,邊走邊道“我記得大哥的藥方是放在這邊的抽屜里了,沒有換地方吧”
薛沉“沒有。”
宮九翻找出藥方,拿給謝珩。
薛沉早就猜到過,他沒什么大病,宮中太醫開的方子都是很平和的補藥,吃不出什么問題,經過謝珩一看,果然是這樣。
不過開方的時候還是夏天,天氣炎熱多雨,現在到了秋天,干燥得很。
謝珩重新寫了個滋補潤肺的方子。
他寫得很艱難,因為要把口味調整到最佳,還不能被其他人看出來,可以選擇的藥材很有局限性。
斟酌了一刻鐘才將方子寫好,謝珩遞給宮九“拿去吧,一日一次,正午隨餐服用。”
宮九;“隨餐”
謝珩“這是依照薛公子的體質做出的調整。”
薛沉適時地流露出疑惑“這藥”
謝珩立刻道“你若是喝不下去,也可以制成藥丸。”
這樣他想喝飲料就喝飲料,喝膩了就對外宣稱吃了藥丸,隨便扯個借口就能糊弄過去。
多虧了之前謝珩把酒換成飲料,不然現在也不會做得這么熟練。
薛沉迫不及待地想試試口感。
謝珩對兄弟兩個道“就從今日開始服用吧,時間稍緊,我現在去熬藥煉丹。”
薛沉“多謝你了。”
“朋友之間何必言謝,我身有不便,連行走都難,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謝珩看向宮九,“把胡生叫過來吧。”
不知為何,宮九聽到這理所應當,甚至帶著些命令意味的話,竟有些心虛。
他看了兄長一眼,見哥哥沒有什么反應,又覺得自己心虛的莫名其妙。
宮九到門口喊了一句胡生,回過頭就發現,哥哥站起身,來到矮榻前,幫著謝珩穿上外衣。
兩個人挨得很近,明明是不同的五官,流露出的神情如此相似。
宮九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他現在只想把兩個人分開。
宮九道“大哥,還是我來吧。”
薛沉點頭,坐了回去。
謝珩被宮九半扶半抱著站起來,身體向一側
傾斜,靠在宮九身上,他不安地抓著宮九的手臂,宮九任他靠著,給他整理衣擺。
他突然發現不對勁“你的衣服為何如此凌亂”
里面的幾層衣擺,似乎都不是自然下垂的。仿佛他躺在床上穿好后,沒有站起來過,衣擺全都團在了腰腿的位置。
謝珩淡淡地說“可能是不小心弄亂了。”
宮九想到他雙腿殘疾,無法站立,每次調整坐姿,都是用手臂撐起身體,艱難地挪動,剛才又是在榻上半躺著,衣服應該就是那時弄亂的。
胡生從外面進來,向著宮九和薛沉行禮,來到謝珩這邊,直接將他抱起,走出了房間。
宮九有些不滿“大哥為何要將榻讓給他坐”
薛沉翻了下記憶,發現這張矮榻是十二歲那年,弟弟特意從外面帶回來的。
原主身體不好,吹風容易感冒,家里人不敢讓他在外面曬太陽,弟弟就找人做了這張矮榻,放在窗邊的位置,窗紙也換成了輕薄透明的白紗,陽光好時,在這邊坐著看書光線明亮不刺眼,睡覺也非常舒服。
原主很喜歡坐在這里,薛沉也跟個蘑菇似的長在了這里。
宮九很高興哥哥能喜歡自己送的禮物,在他心里,這里就是自己為哥哥打造的專屬位置。
可是現在薛沉把這矮榻讓給了別人來坐
宮九自己都沒有坐過
薛沉想明白前因后果,拉著弟弟過來,并排坐在矮榻上“謝珩身有不便,大概是前幾日累的厲害,胡生離開后,他的兩腿就開始顫抖,似乎就要痙攣。我怕他摔了,就讓他坐到了這邊。”
宮九“你親自把他抱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