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
“你醒了。”謝珩瞇了一會兒,抬頭看向溫趣已經睜開了眼睛,“醒了就好,沒燒傻吧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溫趣看向他,聲音虛弱低啞“你是誰”
謝珩推著輪椅,去后面的桌子上拿了碗水,放在腿上,來到床邊,用勺子將清水送到溫趣嘴邊。
溫趣這才發現,守著自己的青年竟是坐在輪椅上的。
他渴得厲害,迫不及待地吞咽,完全不怕水中有毒,看起來毫無戒心。
謝珩“這里是太平王府。”
溫趣“我怎么會在太平王府”
謝珩“你傷勢太重,無名島的人把你送到我這里治傷。”
溫趣“原來我仍舊沒有逃出你們的掌控。”
謝珩“是他們。”
溫趣“你不是無名島的人”
謝珩“我明面上是無名島的人,實際是聽從太平王府薛公子的差遣。你醒過來的事情,當下只有我一人知道,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溫趣“我是個制毒的,但不代表沒有良心,絕不會用一支毒銹來對付大行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謝珩笑了笑“你應該是弄錯了,太平王為國征戰,與金人勢不兩立,薛公子也一樣。”
溫趣本就剛退了燒,腦子暈暈的,現在更是越想越迷糊“那無名島的人,怎么會出現在太平王府”
謝珩但笑不語。
溫趣沒有執著于這個問題,他回想了被打到半死前發生的事“我半生都在制毒,三個月前,無意中研制出了一支毒銹。我那里的藥人本就是聽令行事,無法驗證效果。為了確定這毒的作用,我在洛陽那邊抓了一個金人,用聲音控制他,刺殺他的同伴。”
系統還以為他是中立陣營,偏向大行。沒想到他還有藥人,感覺好邪惡。
薛沉不要忘了,戚少商在九幽神君那里就偽裝成過藥人。
那種藥人就像傀儡一樣,神情呆滯,行動刻板,只會聽令行事,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
但是非常好使,尤其是那種武功很高的,被做成藥人之后,就相當于多了一把利器,比云鶴煙還要好用。
溫趣繼續說“我躲在隱蔽處,用笛聲操控,親眼看到他的同伴死亡,心知此毒成了。沒想到隨行的另外幾個金人察覺到了我。他們態度寬容,不計較我做的事情,反而對這毒,很有興趣,問我還要不要找人實驗,他們可以想辦法。”
謝珩又轉著輪椅,給他倒了碗水。
溫趣已經有力氣了,接過碗來喝了一口,“你的腿怎么了”
謝珩“不勞費心,請你繼續往下講。”
溫趣“他們拿了我的毒,竟直接下在了水中,用笛子操控那些人,讓他們殺人。我原本以為,他們只是不了解藥效和藥量,沒想到這幾個金人,竟直接下令讓中了毒的人組建成一支小隊,為他們做事”
后面的事情,謝珩大概都清楚了。
金人自作主張,用藥控制了許多人,讓他們到處作亂,追殺可能接觸到源頭的陸小鳳,暗殺宮九和薛沉,操控平陽府駐軍嘩變。
謝珩“我聽說,太平王在前線被金人襲擊,襲擊者都是中了一支毒銹的人。”
溫趣“我不想和金人為伍,他們怕我用毒,一直恭恭敬敬,不敢得罪我。后來我離開大都,想要回洛陽,卻在路上被無名島的人圍堵。他們比金人更不講道理,搶走了我的毒,逼問我配方。我受不住重刑,將配方講出,他們又逼迫我改良配方。”
謝珩“你照做了”
溫趣“我以為這群人也屬于金國的勢力。他們需要毒的毒,是在毒發后更容易操控的毒,不必以特定的音律先影響人的心智,再控制身體。若是用在前線,必將影響戰局。我不肯照做,就被拷打成了這副模樣。”
他的傷是謝珩親自治的,沒有人比謝珩更清楚了。
溫趣除了雙手和五官完整,其他地方幾乎沒有一塊好肉,腹部、手臂、大腿都是鞭痕和燙傷。
謝珩不解“既然他們不在意你的性命,為什么要千辛萬苦把你送到太平王府,讓我來醫治”
溫趣閉上眼睛,不敢與他對視,他沙啞地說“因為我還是答應了。”
謝珩輕聲說“求生乃是人之本能,你不要多想,安心在此養傷。我會把你醒來的消息告訴無名島那邊,也會告知薛公子前因后果。你是個很好的人才,只是比起毒藥,我們更需要的是解藥。”
“一支毒銹的解藥,不是已經有人制出來了嗎”提起制毒相關,溫趣的眼中有了光芒,“此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制造出解藥,定是個用毒的高手,若我能活下去,真想與他切磋一下。”
什么用毒高手他就是個煉丹的,哪里懂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