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大多數時候,他都很不像個人。”
他是狐貍、是駱駝、是冰川、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宮九在沙曼的心中,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死死地壓在她的身上,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來。逃離宮九的辦法,唯有自毀。
薛沉知道她對弟弟的評價,私底下還拿出來跟系統分析了不止一遍,把宮九的性格研究的透透的。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平淡地說“我去叫人過來,給白宗君收尸。你好好想一想,該從何處入手。你若是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那我就該好好考慮一下,以后該如何安置你了。”
說完他離開了側殿,把自己帶來的隨從喊過來,讓他們去里面,聽從沙曼的吩咐做事。
他假裝漫無目的地漫步在白陽山莊里,實際上一邊繞圈,一邊朝著山下的方向去。
薛沉嗚嗚嗚好疼。
系統要不你試試運功恢復
薛沉我又不會瑜伽
系統
薛沉我現在恨不得彎著腰走,衣服磨的傷口好疼,走動的時候真的煎熬。
系統我記得你之前用小柳的身體在手上劃口子是很果斷的,喝藥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喊過苦。
薛沉嘆氣我變嬌氣了。
系統
薛沉當時也疼,但是能忍,現在就不太想忍了,所以對著你哭。
系統只禍害我一個是吧
他穿著染血的白衣,假裝一路迷路才來到的山莊門口。
雖然一直在心里哭泣,表面上薛沉還是冷若冰霜的樣子。
他雙眸泛紅,眼中帶著不正常的亢奮,把挨打后的弟弟表演的活靈活現,胸前的鞭傷都沒有那么突兀了。
無名島的下屬看到他這樣,全都低下了頭。
薛沉進了馬車里,假裝成愉悅的模樣,深深地呼了口氣,他在車廂里動了動,小心地解開衣服。
薛沉我弟平時都穿輕薄的白衣,真的很變態。
系統是呢,稍微一抽,衣服就破掉了,穿厚一點你也不會流血。
薛沉慢慢地把黏在傷口上的衣服撕開我該不會留疤吧
系統那你豈不是要暴露了
薛沉暴露什么我又不會在我弟面前脫衣服。而且就算被他看到疤了,我也可以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抵達無名島后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抽了一頓,都是他的人緣太差啦。
系統
完全分不清楚薛沉是隨口亂說,還是認真的。
薛沉拿出一壺水,用帕子擦了擦傷口,又取出傷藥,均勻地灑在上面。
傻逼弟弟喜歡被人抽鞭子的事情,他的親信全都知道,當然也知道他從來沒有敷過藥,每次受傷都會迅速愈合,皮膚光滑的像白煮蛋,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為了隱瞞身份,薛沉也只能裝作傷口已經愈合,不能在人前上藥,只能躲在這里,用馬車里的東西將就一下。
他剛把藥粉灑上,就聽到外面的人說“曼姑娘。”
沙曼問“宮九在里面”
親信回答“是。”
沙曼掀開車簾,看到薛沉赤著上身,露出明顯的傷口,怔了一下。
她揮鞭時沒有收力,就是用的平時抽打宮九的力道。
宮九每次發作都會痛苦不堪,用的力氣太小,根本無法滿足他。沙曼不喜歡那樣對他,盡可能地速戰速決,每次出手都不會留情。
沒想到這個人卻不是宮九。
那道鞭傷從左胸一直到右側的肋骨處,滲透出的血液鮮紅,雖然沒到皮肉外翻的地步,在男人蒼白的胸膛上,依然顯得很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