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一排堂眾互相對視一眼“這人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他是大堂主的師弟,大名鼎鼎的冰池白山凝飛雪,仙人無影驚霜寒”
“原飛霜”
“沒想到他竟這么年輕,又生得如此俊美,可惜”
“可惜什么你沒聽到嗎人家可是抱上了蔡相的大腿”
“蔡相怕不是認了他做干兒子”
“就他那個年紀,給相爺當孫子還差不多。”
房門突然打開,白光一閃,堂眾們眼前一花,再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柄長劍直直地插在了他們中間的柱子上。
那位身穿銀紅色衣袍的溫柔公子,滿眼都是笑意,語氣微揚,帶著纏綿的味道,輕聲說“背后嚼舌根的蠢貨,怎么不繼續說了”
“原、原公子”
“叫我堂主。”
幾個堂眾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
原飛霜溫柔地說“沒用的廢物,還不幫我把劍拿回來。”
一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劍柄,把長劍從紅木柱子里拔出。
原飛霜用的力道很大,劍已經入木三分,劍身也受到了損傷。那個人捧著劍上前,“原堂主,您的劍。”
原飛霜抬手,輕易制住了他。
那人渾身力道全無,長劍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原飛霜把他按在窗戶上,用力掐緊,目露兇狠,只是表情仍舊是溫柔的。
其他的堂眾嚇得不敢說話,被原飛霜掐著的那人面色已經發紫,翻起了白眼。
屋里傳來一聲低語“師弟。”
原飛霜把人丟到一旁,從他背上踩過去,來到屋子里“師兄,你這里有沒有水呀臟死了,我的手都臟了。”
狄飛驚“讓下人們去打。”
原飛霜回到門口,看到外面的堂眾正圍著那個被原飛霜掐過的倒霉鬼,不停地給他順氣。
那人恢復意識,看向原飛霜的眼神透著驚恐。
原飛霜“去把你們的臟手洗一洗,然后給我打盆水來。”
沒有人應聲。
原飛霜溫柔地說“你們不去,是要我親自動手嗎”
其中一人連忙站起來“我去,我這就去。”
說完他小跑著離開。
原飛霜關上房門,回到狄飛驚這邊,從旁邊抽了張生宣紙,慢條斯理擦拭手指。
狄飛驚“做得不錯。”
原飛霜抬眸,看到的是師兄仍然低垂的頭顱,他輕笑地說“我還以為師兄會責怪我。”
狄飛驚“你要在六分半堂立足,必定要先建立威勢,說出的話才有分量。”
原飛霜笑著湊上前,來到狄飛驚的側邊,彎下腰,與他的側臉平視“這話我愛聽,師兄再多夸我幾句。”
明明他遮擋住了一部分光線,狄飛驚看到這張臉,卻總有一種眼前一亮的錯覺。
他無法正視師弟,只能保持這個痛苦難堪的姿勢斜眼看過去。
原飛霜的笑容溫暖誠摯,沒有半點輕視,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有一個斷了脖子的師兄,不管師兄和常人的差別有多大,他都不會覺得奇怪,平淡溫和地接受了這一切,像普通的兄弟一樣,跟自己玩鬧打趣。
原飛霜沒有等到他的答復,握住他的手“師兄,說嘛,再夸夸我。”
狄飛驚“你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孩子,在武學上的天賦遠遠超過我與師父,是個世間難得的天才。我原以為,你在無人的雪山中生活了這么久,又一心習武,會不懂得與人交際,沒想到你能在幾天之內與相爺交好,甚至面見了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