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回過神,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坐以待斃了。
他笑了笑“你剛才說,我在宮中得罪過你一次,剛才又得罪了你一次。可是我自己卻不知道究竟哪里做的不好。以后我們相處的日子還有很多,能跟我說清楚嗎我也好改正過來,就不會再讓你不
高興了。”
原飛霜“宮里那次,雖然你沒有道歉,但是我自己報復過了,已經忘記了具體是什么事情。”
聽到這番話,宮九覺得他越來越順眼了。
兄長果真有識人之能,可以輕易分辨出哪些人可以相交。
原飛霜雖然任性,卻十分率真坦誠,喜惡全都擺在了明面上,有仇當場就報了,絕不會等到以后翻舊賬。
這樣的人絕不會行小人之事,在背后下絆子,可以稱得上君子。
可惜他修煉的武學會對身體造成損傷,明明是濁世中的翩然公子,卻變成了如今這副不男不女的模樣。
原飛霜話還沒有說完,又發起了脾氣,他扯著宮九的手臂,狠狠地用力把他推到了旁邊的墻上,按住他的肩膀,迫使那張與薛沉相同的臉貼在青灰色的墻磚上,力道大得宮九的表情都變形了。
宮九不明所以,掙了掙,沒能從他的手中逃脫,含糊不清地問“你又怎么了”
原飛霜語速快了些,柔婉的嗓音比平時多出幾分尖銳“再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眼神
宮九想到了原飛霜方才發怒,把他的手腕攥到脫臼,是他說原飛霜太過柔和了,鎮不住其他人。
宮九自認為那些話沒有什么不對。
少年常年居住在雪山,不曾進入俗世,對一些禮儀規矩不怎么了解,顯得行事狂悖,口無遮攔。但他的神情和語氣,全都是和緩的,哪怕罵人的時候也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
了解到原飛霜不喜歡殺人,更很少把人弄傷,宮九推斷出他只是嘴上不饒人,其實心地很好,率真灑脫,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會無緣無故地發怒。
現在宮九似乎明白了。
原飛霜把他按在了墻上,分明已經惱怒至極,看起來依然是那副溫柔的模樣,只是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深處藏著冷意。
他的聲音依然動聽,只是音調提高后,嗓音有些古怪,比普通的男子更細,沒有了那份刻意壓低的沙啞,那股雌雄莫辨的感覺更加濃重了。
盡管如此,宮九依然感覺不到他的憤怒,仿佛他生來就是這般溫柔的人,其他的感情全都剔除掉了。
宮九原本以為他喜怒形于色,現在看來倒是并非如此。
他的“柔和”是迫不得已,他一直在努力地表達自己的情緒,可是沒有人看到。
致使這一切的原因,除了那雙眼睛,還有原飛霜所修行的功法。
他的雄風不振,哪怕現在已經將近二十歲,依然如同不知人事的孩子一樣,看不到性別的界限。
但是原飛霜很敏銳。
他能感知到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一直在努力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希望其他人可以尊重他。
可是他的負面情緒全都被溫柔的外貌包裹,即便生氣,也看起來像是在撒嬌。等他真正動怒的時候,外人就更摸不清原因了。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
會把不滿拖到第二天,一旦有人讓他覺得不舒服,他便會當場發作,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至于原因,不必原飛霜多說,宮九就已經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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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肯定也曾詢問過原飛霜生氣的原因,但是那個理由太過難以啟齒,每一次提起都像是拿著刀子往原飛霜的身上扎。
他不能人道。
而且江湖中人,只要聽說過原飛霜的名字,都會知道他修行了高深的武功,代價就是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