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屬原本算是六分半堂的精英,普通的小事根本輪不到他來做,每次出手,都是極其重要的時候。
自從原飛霜上位,把“實屬巧合”和雷凹雷凸要了過去,他們就再也沒有過清閑的日子,每天跟個底層小嘍啰似的,在京城中四處奔波。
雷凹想過把事情交給自己的手下去做,可是原飛霜喜歡四處閑逛,而且記性還不錯,遇到眼熟的人就會問一句,然后回到堂口,埋怨他們不聽話。
小堂主的性子溫和,脾氣也軟,有人曾經說過他喜怒不定,十分可怖,他們只當那些底下的人根本接觸不到原飛霜,所以才會傳出這樣的謠言,并沒有放在心上。
原飛霜這個堂主的威懾力不強,多虧有蔡京和狄飛驚給他撐腰,才能在堂內站穩腳跟。
雷屬等人不想原飛霜為難,每次都乖乖地任他訓斥。
堂主軟著嗓音,詢問他們為何不聽話,把事情派給手下去做。雷屬就更抵不住了,直接把事情攬了過來,按照原飛霜的吩咐,親自去監視迷天盟。
聽到原飛霜的話,雷屬覺得前些日子沒有白做。
他回稟道“迷天盟算是京中的老牌勢力,他們由七圣來統領,七圣主關木旦的武功最高,是迷天七圣的首腦,只是他已經失蹤多年,一直沒有關于他的消息。其他六人為顏鶴發、朱小腰、鄧蒼生、任鬼神、張鐵樹、張烈心。”
說完他
靜靜地看著原飛霜,似乎是在期待他的反應。
原飛霜不滿地說“你查了這么久,就查出來幾個名字嗎”
雷屬以為他不懂江湖事,得意地說“堂主有所不知,前面那些人倒也還好,我也是偶然才得知,給方應看抬轎子的鐵樹開花張鐵樹和張烈心,正是迷天盟的兩位圣主。”
原飛霜“我當然知道,這還用你說他們愛給誰抬轎子就給誰抬轎子,我現在問的是,究竟是誰要殺我。”
雷屬“總歸是迷天七圣做的,具體是誰動的手,一點都不重要。迷天盟和六分半堂的恩怨已久,雖不像是和金風細雨樓那樣隔著血海深仇,想要握手言和,還是有些難的。依我看,堂主不必在意是誰下的令,將他們七個一視同仁就好。”
原飛霜陰著臉“你知不知道關七在哪里”
雷屬“屬下不知。”
原飛霜輕輕說“廢物。”
雷屬笑了笑“堂主還有其他吩咐嗎”
原飛霜“滾吧,看到你就心煩。”
雷屬關切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再說什么,原飛霜已經匆匆穿過大堂,去了后面。
銀紅衣袍隨風而動,原飛霜一只手背在身后,推門來到了狄飛驚這里。
這幾日他每天都過來,把狄飛驚處理公務的地方當成了自己家似的,連敲門都省了,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等著狄飛驚處理好手上的急事,主動跟自己說話。
狄飛驚喊了人過來,把桌上已經批復好的書信帶走。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低垂著腦袋,聲音微弱“又生氣了”
原飛霜淡淡地說“沒有。”
狄飛驚“你進來的時候走得很快,落座時也弄出了聲響,若非是在生氣,為何會弄出這么大的動靜”
原飛霜失落地說“只有師兄了解我,知道我何時心情不好。”
狄飛驚“那又如何其他人本就是不重要的人,你何苦一定要別人知道你,反而自尋煩惱”
原飛霜“師兄說的是。”
狄飛驚坐回去,翻看桌子上的東西“你已是堂主,手下管束著這么多人,不是小孩子了。你若是不強硬,他們就會欺負到你的頭上,你一直來我這邊,哪怕沒有向我求助,次數多了,他們也會看輕你。”
原飛霜見他不算忙,走過去蹲在了他的面前“師兄是不是煩我了”
低垂著腦袋的男人看到一抹淺淡的紅色,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年的雙手,脖頸以下的位置。
他的膚色很白,在銀紅外袍的襯托下如花朵般嬌嫩。如此血腥的顏色,穿在原飛霜的身上只會讓人覺得溫柔,沒有半分戾氣。
烏黑的頭發垂落在少年的胸前,看起來柔順極了。
狄飛驚鮮少見到其他的色彩,此時覺得很有新鮮感,不由多看了兩眼。
他淡淡地說“我處理的事情不少,沒有那么多時間陪你。”
原飛霜往前
湊了湊,讓狄飛驚看到了他的下頜。
他乖巧地趴在桌子上“我可以幫師兄做呀。”
狄飛驚無奈道“你該去忙自己的事情,否則相爺要是問起,你怎么跟相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