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兄長前幾日說自己累了的時候一樣。
大哥在想什么
倘若大哥離世,也希望小七能扮作他,代替哥哥繼續陪在自己的身邊
玉七從床上下來,端起小碗,繼續喂薛沉吃甜羹。
宮九來之前,薛沉就偷偷摸摸吃過很多東西了,這碗甜羹喝了小半碗他就很撐了,別過了臉去。
玉七把碗遞給宮九“你去把碗洗了。”
宮九很憋屈,但還是拿著碗離開。
他走之后,薛沉和玉七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誰都沒有動作,實際上暗地里在和系統聊天。
系統你打算被他關多久
薛沉用不了幾天,我就能出去了。
系統去哪兒啊他還會讓你假死嗎
薛沉以我表現出的虛弱,我弟肯定不敢讓我假死。但是小七出現了,他可能考慮讓小七扮演我,替我假死。不過我猜,他最后還是會放棄這個計劃。
系統為什么啊
薛沉迷信唄。
之前張榜求醫的時候,宮九就在榜文上寫,他已經病入膏肓。薛沉原本沒什么病,后來因為開馬甲,還有故意裝病,看起來就是突然間病重了。
現在這次也一樣,薛沉看似服用過那些蒙汗藥后一直身體虛軟,頭腦昏沉,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宮九肯定害怕,他搞出其他事情,就會像詛咒一樣,讓薛沉的病情惡化,甚至假死變成真死,徹底離開他。
本體坐在床邊,懶懶地靠在玉七身上還有青檀在背后裝神弄鬼,我弟肯定會忌諱這個的。
系統有道理。那接下來呢
薛沉小柳上戰場,我再
去趙佶面前刷一刷存在感,其他人待命,監視我弟,隨時準備把他手下的勢力一網打盡。
北地嚴寒,柳儀煊向來體弱,許輕容收拾了不少衣物,又在行李中放了食物和水,還有許多銀錢。
柳儀煊去金國的時候他都沒有這么緊張過。
他的外甥自幼在機速房中受到的訓練,都是如何隱藏自己,做一個合格的眼線,他一直都做得很好,哪怕去金國大都,許輕容心里也是有底的。
這次卻是直接奔赴前線,刀劍無眼,儀煊的身體又差,吃得太少都有可能昏迷暈倒,怎么能吃得來戰場上的苦
許輕容不同意柳儀煊去前面,可是外甥太過聰慧,童貫有意提攜,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他只能多備些東西,好讓柳儀煊少吃點苦頭。
眼看就要到了出征的日子,許輕容把行李交給了柳儀煊身邊的侍衛,不放心地又叮囑了柳儀煊幾句,騎馬送他來到了童貫這邊。
童貫已經換上了盔甲,他雖是個內侍,身形卻高大威猛,一點都不像宦官。
許輕容回頭問道“這盔甲看起來就很沉重,你能撐得住嗎”
柳儀煊搖頭,比劃著做了幾個手勢。
這次他演的很認真,許輕容琢磨了一下,你不穿這個”
柳儀煊點頭。
許輕容“那怎么成,這可是保命的東西。雖說要過幾日才能趕到前線,可是誰又敢擔保,路上不會遇到意外哪怕沒有金人襲擊,沿途的匪患也足以令人頭痛。”
柳儀煊點了點頭,握住許輕容的手,在上面寫穿這個,我走不動。
“你還是太瘦了,平日里吃得這么少,哪像個男孩子”許輕容說著便傷感起來,“你若是沒有出仕便好了,安安穩穩地呆在家里,萬事有舅舅在可是現在,我品級太低,早已護不住你了。”
柳儀煊抱了抱他“啊。”
許輕容“好了,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
童貫留意到了他們,跟下屬說了幾句,朝許輕容走來“許公公也過來了。”
柳儀煊跟在許輕容后面朝上司行了一禮。
許輕容道“我實在放心不下他,這孩子年輕,沒有什么經驗,出門在外,有勞童大人多多關照了。”
童貫“儀煊跟著我做事,我自然會照看好他,保準讓他安然無恙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