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閑漢笑著說“我家里窮得揭不開鍋了,這袋米就給了我吧,省下你在這勞心勞力。”
說完他伸手去抓麻袋。
青檀略微抬手,拍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的掌法已經刷到了滿級,此時只用出了兩分力氣,就阻止了那個壯漢的動作。
那漢子痛呼一聲,挽起袖子一看,手臂已經紅腫。
青檀“阿彌陀佛。”
那漢子大喊“你這和尚,怎么這么不講道理分明是你要把米送給我的,怎么又下此毒手”
青檀微笑,和善道“施主再說一句。”
那漢子大喊“說就說你還能殺人不成”
青檀這次沒有留情,用力抓住了他的脈門,另一只手將他的肩膀反絞。
他撿起地上捆綁麻袋的繩子,把這人的雙手捆在了身后,踢了他的腿一腳,看他摔在了地上,又拿出一小節繩子,把他的雙腳也綁了起來。
他撕下一塊衣服,塞進這漢子的嘴里。
青檀的動作溫文爾雅,語氣也柔緩“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施主好福氣。”
那個閑漢睜大眼睛,惱怒地看著他支吾亂叫。
青檀無奈道“施主安靜些,不然小僧只能想辦法,讓你暫且睡一覺了。”
那漢子立刻不敢喊了。
青檀來到米袋后面,看到路邊圍了一群行人,便招呼他們過來拿米。
他面容溫和,似乎頗具佛性,又懲治了惡人,還愿意施舍糧食,沒過多久,就有個小乞丐大著膽子上前“大師,我可以拿嗎”
青檀“自然。”
他讓這個乞丐把衣服張開,舀了兩大勺米放在了他的懷里,溫和地叮囑“若是有人敢搶,就過來告訴我,我會替你主持公道。”
乞丐恨不得給他磕個頭“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一個,沒過多久這邊排起了長隊,而且保持著一種很微妙的安靜,誰都不敢大聲說話。
青檀很滿意這些人的素質,一袋米發完,他又去買了一袋,這回直接放在旁邊,讓行人自取,他就坐在地上盤腿打坐。
這里的動靜鬧得很大,青檀還綁了一個人在地上躺著,沒過多久就傳到了宮九的耳朵里。
青檀把米分完,收拾好空麻袋,直接套在了俘虜的腦袋上。
宮九遠遠地看到他的動作,慢步朝他走來“我竟不知,青檀師父竟能做出這樣的事。”
青檀抓住麻袋的尾端,用力一提,便把這半部分提了起來,袋子的另一端依然落在地上,里面的人頭朝下,胸口貼在地面,被青檀拽著拖行了一段距離,奮力地掙扎起來。
青檀好似一無所覺,他單手行了個佛禮“法無定法。”
宮九“”
佛教中的“法”指的是通向“佛”的方法。
每個人的法都是不一樣的,一切萬法,盡在其自身。
青檀用這句話來解釋,好像有哪里不對,仔細一想,又似乎能說得通。
宮九好奇地問“你要拿他如何”
青檀“帶他一同游歷,直到這位施主誠心悔過。”
麻袋里的漢子叫得更大聲了。
宮九目光復雜“我本以為出家人不喜與人起紛爭,遇事也會退讓,如今看來,是我狹隘了。”
青檀“世子并非狹隘。”
宮九“是嗎。”
青檀“你只是毫無慧根,成見太重,須知一切相皆是亦變亦不變,但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
宮九“我若不想變,該如何”
青檀“怨憎會,恨別離。人生漫長,愉悅短暫,稍縱即逝,美好的人和事總要別離,而那些不如意的,卻一直與人相伴。你越是執著,便心中越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