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驚跟在師姐身后,路過一家銅鏡鋪子時,感受到其中逸散出來的氣息,腳步一頓。
冷于姝見她停步,問道“怎么”
薛宴驚怔了怔,她本能感知到這鋪子給人的感覺十分詭異,可冷于姝卻沒有察覺,難道
又是歸一所修的某種功法帶來的效用
她想了想,開口問道“五師姐,凡間女子成婚時,陪嫁中可有銅鏡這一樣”
“不知,”
冷于姝想起昨夜那李家姑娘對著銅鏡表演變臉的模樣,提議道,“先進去看看吧。”
兩人進了鋪子,很快有伙計迎上來“兩位姑娘似是生面孔。”
“我是鎮上李富戶家的侄女,”薛宴驚信口胡謅,“眼看要出嫁了,到叔父家打打秋風。”
“”伙計干笑了兩聲。
“聽說我那堂姐出嫁時,買了你家鋪子的銅鏡,是真是假”薛宴驚已經篤定這里的銅鏡有問題,隨口詐他,“給我也來一枚,可一定要比她的更大更華美,不然可別怪本姑娘砸了你家的鋪子”
伙計聞言倒是消了疑惑,點頭哈腰道“是是是,那姑娘您可來對了,咱店里的銅鏡樣式漂亮,照人又清楚,本鎮上結親的大戶人家,都是從咱們這兒買的銅鏡做嫁妝,這邊請,您隨意選。”
薛宴驚還真的挑了起來,半晌挑了一柄最華麗的,以玉石為邊框,背面刻著花鳥“就這個好了,記李家的賬。”
伙計表面苦了臉,嘴上啰啰嗦嗦地說著“姑娘,我這是小本生意,要是叫掌柜的知道”行動上卻沒怎么用心去攔,讓薛宴驚一人輕輕松松地離開了店鋪。
見五師姐沉默地盯著自己,薛宴驚聳了聳肩“能省一點是一點嘛。”
“”
兩人回到李家,李夫人難得睡了個好覺,此時對薛宴驚一人的本事深信不疑,圍著她們大獻殷勤,聽一人說起女兒果真有問題時,表情不由空白了一瞬間,跌坐在椅子里扶著心口“我寧肯是我真的發了癔癥,才疑神疑鬼”
“夫人稍安,我一定盡力助令愛復原,”薛宴驚輕聲道,“能否先為我和師姐安排一個房間,不要叫任何人去打擾。”
“好,”李夫人強撐著起身,把她們引進一間空房,“我親自在院子外面守著,絕不叫任何人打擾了你去”
冷于姝一人對著銅鏡探查一番,卻未發現什么端倪,薛宴驚開口“說好了我做誘餌,師姐你先出去吧。”
冷于姝也不和她客氣,轉身離開。
薛宴驚攬鏡自照,銅鏡里映著她的模樣,并無任何異常,她想了想,學著昨夜那李姑娘的模樣,一忽冷笑,一忽嘲諷,一時暴怒,一時得意,穿插著還給自己加了些掩面大哭、癲狂發笑等戲碼,忽然覺得手里的銅鏡似是顫了一顫。
薛宴驚收起瘋癲的嘴臉,不由沉吟,如果這銅鏡中真如自己猜測那般附著鬼物,那她剛剛是把鬼物嚇到了
這東西怎生如此脆弱
她嘆了口氣,在屋子里轉了幾圈,數次從銅鏡面前經過,余光終于瞥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薛宴驚重新回到銅鏡前,鏡中映著她那張艷若桃李的面孔,她理了理發帶,鏡中人也做著同樣的動作,但她確定剛剛余光所見絕不是自己的錯覺,發帶整理到一半,忽然猛地跳開。
然后她眼睜睜地看到,鏡中人的動作慢了一拍。
薛宴驚笑了起來“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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