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連忙把她按住“你才剛醒,先叫醫修來給你看看。”
見他堅持,薛宴驚也沒有反對,靠在床邊,望著六師兄“你們一直輪流守著我”
“嗯,”方源點頭,“我們真的快被你嚇死了,險些以為師尊醒來,你卻又”
他頓了頓,沒有把話說下去,只是給她端了杯溫茶“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醫修很快就到,給她把了脈“很健康,我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薛宴驚原地蹦跳兩下“我就說了沒事。”
玄天宗內其他人聽說她醒來,也來看她,此時把房間擠了個水泄不通。
一位當日在場的長老感嘆“我們還說,宴驚這弟子果真法力強橫,輸送靈力這許久都未見得臉色有什么變化,卻不想你直接就暈了過去。大夫,她昏迷了一個月,真的沒問題”
“只是驟然失去過多靈力,身體不能適應,并無大礙。”
房間里沉默了片刻,有人提出了那個大家都不愿去觸碰的問題“那她如今的功力呢”
薛宴驚抬手試著召喚斬龍,指尖半點金光都無。
這柄陪她征戰多年的金劍,這一次是真正
的消散無蹤了。
業火、土法、瞬移,薛宴驚逐一嘗試。
其他人怔怔地凝視原地站立半晌,身周卻始終什么都沒發生的她,漸漸意識到了什么。
他們親眼見證了天下第一的隕落。
“如果她還活著,也許就不會始終那么傳奇,也許會被其他人打敗,也許會被長江后浪推前浪”
那些紀念歸一的種種言論,竟要一語成讖嗎
天下第一,也會隕落成普通人嗎
還、還能重修嗎”有人結結巴巴地問。
“我不記得功法了。”
薛宴驚繼續嘗試著憑空繪靈符,嘗試無劍飛行,通通不得其法。
周圍人越發覺得,連看著她掙扎都是一種殘忍。
他們覺得該說些什么,又覺得說什么都不合適。
人群里最擅長活躍氣氛的宋明被他的同門們推了出來,趕鴨子上架,只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先休息吧,我們、我們先走了,那個你也別太急,慢慢來嘛,以后劍術課上,大家終于可以對練了。”
“沒了神功,我也是元嬰巔峰,”薛宴驚看他一眼,“你一個元嬰中期還是打不過我。”
縱然沒了上古神功,她還有修仙的那份基礎。
宋明淚流滿面,頓時覺得去心疼隕落的天下第一,不如多心疼心疼自己。
薛宴驚抽出凌清秋,在劍身上一彈“看來華山試劍會就只能靠你了。”
“你還要去參加試劍會”聞者無不震驚。
“當然,不是曾有人覺得不公平嗎”薛宴驚收劍還鞘,目光平靜悠遠,“那這一次大家就站在同一個上,一起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