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驚攬鏡一照“師姐你的手藝越來越熟練了。”
“還不是被你逼出來的。”燕回端詳自己的作品,也是頗為滿意。為了掩飾身份,薛四明露出面紗外的雙眉要比薛宴驚更凌厲稍許,偏劍眉多些。
薛宴驚的眉看起來其實很柔和,眉眼含笑之時,當真是笑如三月春風柔。但當一個人有絕對的實力時,她的眉毛生得如何實在不是其他人該關心的,他們應當思考的只有該如何從她的劍下活下來。
“我先走了,”燕回又放下一份給師妹打包來的馎饦,“待會兒比試場見。”
“好。”薛宴驚今日卻不是去參賽,而是去做看客的,修真者總要開闊眼界、博采眾長。
不需上臺,她便悠閑得很,用過早膳后,晃悠著前往賽場。
玄天掌門坐在最前排,薛宴驚和燕回的位子也并沒有連在一起,二人只能依靠傳音交流。
待一女修、一男修相繼上臺,燕回便蹙眉對小師妹傳音“又是他。”
“師姐看過他的比試”
“看過兩場,下手太狠。”燕回搖了搖頭。比試時當然要全力以赴,下手狠自也沒錯,只是其中一場對手已無還手之力,主動認輸的話都吐出了一半,他又追了一拳,打斷了人家兩根肋骨,這也實在沒什么必要。
臺上比試一開場,薛宴驚就明白了師姐那一蹙眉是所為何來,臺上蒙面男修招式確實毒辣,招招對著無法修復的要害攻去,要不是對手女修躲得快,一雙眼睛怕是要廢在他尖利的指甲下。
他生得魁梧,比很多男修都要高出一頭,招式路數也極為剛猛,右手持劍,輔以左手拳掌,實力倒是不俗。很快在對手眼下留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女修抬手摸了摸眼下傷痕,這傷雖未直接傷到眼球,但也已經讓她半邊眼睛充了血,極大地影響到了視線。若不是她險險避開,讓這一掌偏了半寸,左眼怕是要瞎上下半輩子。她嗅著鼻尖的血腥氣,心中怒火升騰,一咬牙,抬手長劍連點,密密匝匝的劍式也對著魁梧男修的雙眼集中攻去。
男修不退反進,右手一劍快準狠地刺向女修丹田,要逼得她不得不回防。女修卻未如他的意,此時手中長劍忽然一化為二,一只用來擋他的劍勢,一只仍攻向他的雙眼。
男修輕蔑一笑,不過幻術罷了,他篤定必然用來擋他攻勢的那一只長劍才是真,想也不想,便無視了眼前這一劍,只專心進攻。卻不料伴著“噗嗤”一聲,那長劍直直刺入他的眉骨處。好在女修只是想報一眼之仇,這一劍雖然
偏了些,但最多只釘入半寸,傷不到性命,男修踉蹌后退數步,左手握住劍刃,鮮血淋漓地拔出了這柄劍。
看客們亦有些驚訝,不想這女修竟如此烈性,長劍一化為二,寧愿不去擋進攻也要先報仇。
此時男修雖蒙著面,但看客們也從他露出來的雙眼里看出,他的神色已經明顯陰鷙下來。
他兩手握住這柄精鋼長劍,用力向膝上一撞,看客們只聽得鏗鏘一聲,似乎他膝上也有金屬覆蓋似的,如此一擊便將對手的本命劍就此折斷。隨即再度攻上,招式越來越快,招招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