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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宴驚狐疑地打量眼前兩人“這不會是你們擔心我在比試臺上寧死不降,特地說出來勸我的吧”
“不是,我們只是配合你在轉移話題,”燕回卻很了解她,“這話勸別人也許有用,但勸你沒用。你的問題是勇氣過剩。”
“嗯,”薛宴驚沉吟,“無論如何,我還是想贏。”
她感覺到有溫暖的手掌搭在自己肩頭“那就去贏吧。”
薛四明和蒙面男修比試那一場,看臺上仍是座無虛席。
“今日便教你有來無回。”男修一上場便是語氣陰森地挑釁,令觀眾們都心生不喜。
“請。”薛四明則是干脆利落的一個請字,劍花輕挽,長劍起手,不燥不怒,一如她之前參與的每一場比試。
兩者風度高下立見,讓看客們都不由開始偏心。
不少參與試劍會的劍客都是沖著揚名而來,觀眾鮮少見到兩位蒙面客的對決。支持薛四明的人想痛斥男修一句“藏頭露尾,算不得英豪”,又覺得這話同時把薛四明也罵了進去,只能暫且把話咽下。
男修一如既往,一上來就對著薛四明的要害猛攻,雙眼、咽喉、心口、丹田,掌勢凌厲,在她眼前劃過時帶著一絲腥風。
他嘴里仍然不干不凈地威脅著什么,這大概也算是戰術的一種,攪亂對手心緒,讓其惱怒之間出招不穩。
薛四明卻絲毫沒有被他擾亂步調,反手幾劍,劍尖始終不離他那傷勢未愈的眉骨,在他眼前綻開萬點寒芒。
這幾劍雖然被他避開,但似是勾起了受傷時的屈辱,反倒是他先被激怒,瞳孔放大,死死定準薛四明的咽喉。
他的氣力太大,與他硬碰硬并非妙招。見他再度嘶吼著沖上來,薛四明足尖點地,一個縱躍,落在了他的身后。他立刻向后一個掃堂腿,同時振臂一揮,右手出劍,左掌握拳,拳風與劍氣轟然擊出,同時封住薛四明向上和向后逃避的路。
千鈞一發之際,她向左跳開,這一跳卻正在他意料之中,面罩無風自動掀起一角,他張口一吐,一只光球向薛四明砸了過去。
她委實沒想到還有用嘴攻擊這一招,連忙抬劍去擋,那光球卻在她劍身上炸開,讓整支長劍被腐蝕,連色澤都黯淡了下去。
她試圖用劍訣指揮這柄四明劍時,它已不再聽從召喚。
“那是什么東西”臺下一片嘩然,男修大概是從上場比試中嘗到了甜頭,上得臺來尚未過幾招就要毀掉對手的本命劍。
而本命劍對劍修的重
要性自不必多言,臺下看客不免為薛四明心慌,卻有看了她很多場比試的人面上一樂“放心吧,我從頭看過她的比賽,她最開始用的可不是這柄劍。”
果然,臺上薛四明一手收劍,一手已從儲物戒中抽出了另一柄鋼劍,劍影橫劈豎斬間,毫無滯澀。
她這一生用過很多柄劍,最初的本命劍是遺失在魔界的雀翎,最如臂指使的是已經消散的斬龍,回到師門后陪伴她最久的是凌清秋,而她自己隨便在鐵匠鋪里買來的無名鋼劍和傀儡所鑄的四明劍,自然都算不得本命。
見她果真未受影響,臺下響起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