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穿梭回過去的某個點上,對手尚未修成化神、甚至還沒有凝成元嬰的時期,再打起來,豈不是有必勝的把握
而未來鏡,想必只是個添頭,必須和過去鏡配套召喚而出,總不能是為了好心臨場給對手增加法力準備的。
果然,此時女修操縱著兩面銅鏡,向薛四明襲來,鏡子旋轉得太快,令人眼花繚亂,但沖在前面的永遠是那面過去鏡。
算盤打得不錯,若換了個人站在這里,也許真的就要敗于女修這手鏡劍之下了。
但薛四明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別人的過去也許不如今朝,但她的過去實在遠勝今朝。
那畢竟是全盛時期的魔尊啊,那強橫霸道的法力若能回歸,對手真的就是勝算全無了。
薛四明在兩面鏡子的夾縫中旋轉縱躍,象征性地躲了幾回,便任那“過去鏡”涌入了自己的懷抱。
這種感覺非常奇異,仿佛在擁抱曾經那個桀驁不馴的自己。雖然如果過去的歸一真的站在這里,未必就愿意認下這個性情已然不同了的薛四明。
她任由那熟悉的法力將自己填充,流入她的經脈,充盈她的丹田,散入她的血肉,重塑她的劍意。
片刻后,她看向自己的指尖金芒,只能說不愧是全盛時期的歸一,其法力比之失憶后的自己還要強些。
女修看著眼前連周身氣勢都變了的對手,心下一緊,若有所感,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你”
薛四明試圖打得盡量收斂一些,雖然看客們尚不知這是過去鏡,也不知它功效如何,但對手女修總是知道的。一個人回到過去,法力卻強橫數倍,很難不讓其他人聯想到散了功的薛宴驚身上。
但以歸一的功力,再如何收斂也頂多是從一招擴展到了三招。
第一招起手,左手靈力一引,直接將對手女修拖到了面前;第二招,腕子輕抬,打飛了她手里的劍;第三招,握劍平刺,將劍尖懸停在對手額前。
“我認輸”女修頂著她危險的氣勢,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高喊出了這一句,似乎生怕遲上半拍,那長劍就會洞穿自己的額頭。
看客席上一片嘩然,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么,兩人花里胡哨地打了一整場,又是銅鏡飛舞,又是倏忽變老,加上不倫不類的太極,還有那破七苦的劍意。簡直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眼見女修又召喚出了兩面新鏡,眾人正翹首以盼,滿心期待地想看看還有什么新鮮花樣,未料最后就是這樣連筑基期都使得出來的平平無奇三招,直接讓女修認輸了
要不是圍觀了多場比試,多少也算了解臺上兩人的行事風格,怕是已經有人要高呼“假賽”了。
但無論如何這場比試也稱得上精彩,薛四明又維持了她未嘗一敗的戰績,看客們還是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待到掌聲終于熄滅時,有人也已經回過神來了,開始分析最后的招式。
那三招當然簡單,但對手又不是泥塑木雕,不懂得掙扎,不懂得反擊,就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任由手中長劍被打飛她不掙扎,因為她掙扎不得,這本身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聽了分析的眾人,不免再度陷入沉思。
而薛四明站在臺上揮了揮手中劍,重新站在群山之巔的感覺實在太好,她恨不得干脆趁著勁頭把下一場比試也一并拿下,可惜她心知這效果不會太持久。
臺下看客紛紛猜測最后那面鏡子究竟有何功用,但女修并沒有要給他們解惑的意思,只是叫住了薛四明。
“薛道友,你的身份我會替你保密。”
她還是猜出來了。
薛四明微微一笑,雙手抱拳一禮“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