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先別急,我這就去信一封給師叔,讓他們暫且不要輕舉妄動”方源回過神來,連忙安撫道。
好。薛宴驚點了點頭,抬手撫上心口,試圖對那一縷驚悸追根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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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匆匆展開筆墨,俯身在菜板上寫就一封信件,顧不上什么措辭,只讓他們切勿進入鬼界。匆忙寄出以后,才又取了張宣紙,將薛宴驚所言一一寫來,怕戰場上他們忙亂間漏看信件,又給每位師兄師姐都寄了一封。
“好了,”方源擦拭著手上匆忙中沾染的墨跡,對小師妹道,“別怕,師叔他們一定會慎重考慮你的意見。”
薛宴驚仍舊捂著心口,整個人都呆愣愣的,聽六師兄說上一句話,反應半晌才懂得點頭“他們不會已經”
“應當不會,茲事體大,想來他們在鬼界邊境外還得商量一段時日呢,”方源哪里見過她這副模樣,心知事大,按住她的肩柔聲安撫了幾句,又開口道,“對了,你囚禁的那青衣魑族,之前托付給師叔幫忙看守的。他怕把它帶進鬼界會平生事端,離宗前把它留給了我,讓我轉交給你。”
方源搬出一只銅盒,薛宴驚散功后,怕自己能力不足,被魑族走脫,一直請玄天掌門幫忙看守。他了解這青衣危害,生怕其逃竄,在銅盒里里外外不知加固了多少道封印。
薛宴驚接過盒子,對師兄道了謝,卻沒急著打開盒蓋,而是先回了自己的院落。
方源雖心急如焚,但也清楚這魑族掌記憶,師妹一定有話要問,他不好追著要去一同窺探她的過往,只能駐足在原地遠望著她的背影。
薛宴驚回房后,先取出了鬼裁縫贈還自己的那一星業火,控制外面的靈力罩縮小凝實,化成玉玨大小,系了繩佩在腰間。不為別的,只為震懾。
透明罩子里,一點星火燃燒,作為配飾,極為特別,又煞是好看。
薛宴驚卻無心欣賞,她又在房中布置了一道結界,才謹慎地一道道解開銅盒上的所有封印。
“老子終于重見天日了”青衣鬼族從縫隙中鉆出來,發出一陣舒適的喟嘆,轉頭看到薛宴驚的臉,撇了撇嘴,“嘖,是你啊。我跟你說,你那師叔真不是東西,閑著沒事就往我身上彈一道封印玩兒”
薛宴驚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我要我的記憶”
“”青衣打量著她的神色,“先放開我。”
薛宴驚將他摜在地面上,抬腿踩住他的胸口“少廢話,給我看我的記憶”
“哪段記憶”鬼族在地面上用力掙扎著,“你倒是說明白啊,突然這么激動做什么”
“我作為魔尊最后的記憶。”
“”
見他不語,薛宴驚繼續追問“我是否闖入過鬼界那里到底有什么東西是誰人令我失憶”
鬼族沉默片刻,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過了這么久,你才想起來要追問這幾個問題嗎”
薛宴驚遇到青衣時,她的新人生
已經開展了十年,他并不配合,她也對過往再沒什么執念。他手中籌碼威脅不了她,也誘惑不得她。
此時,因著師門親友遠赴鬼界,她才重新找上了他。
“怎么”他現在法力不足,無以窺探她新的記憶,只能從她的表情上探察端倪,“莫非鬼界那邊出什么事了”
薛宴驚瞥他一眼“鬼界行將覆滅。”
“不可能,”青衣笑得篤定,“不必詐我。”
薛宴驚卻已經從他的態度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為何如此篤定鬼界到底有什么倚仗”
青衣頓了頓,反笑了起來“我一直覺得你這人莽得很,怎么現今也開始迂回套話了”
“少廢話,給我看那段記憶,”薛宴驚托起那一星業火,“不然我殺了你。”
青衣看到業火,微微一怔,卻仍好整以暇,不慌不忙“你不要那一城百姓的命了”
他在無憾城百姓們身上下過傀儡絲,他若死,他們也要陪葬,這是他在薛宴驚手下保命的唯一法門。
薛宴驚卻搖了搖頭“我的師兄師姐都進了鬼界,我如何還顧得上旁人性命”
“”鬼族后退了一步。
“我為一城百姓爭取了十余年時間,”他退一步,薛宴驚就逼近一步,“仁至義盡。”
她當然是在詐他。
“我為百姓感到遺憾,但陌生人如何比得上我的師友你也在我的記憶里看到過那十年間他們是如何待我的,”薛宴驚再進一步,“我自私一點想必你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