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宋姓男子似乎不太一樣。
他看向自己徒弟的目光,與她身旁的任何朋友都不同。
為了查清對方底細,殷晚辭找上自己相熟的琴仙,一曲天行九問,果然從琴音中得知了那人的來路。
此人出身名門,少時初露微芒,而后斷劍折戟,血染弦音,與至親之人生離死別,至此已有十一月之久。
琴仙時常云游四海,對各個大小勢力都有了解,旋律終了,幾乎下意識地說出了答案。
江陵宋家。
倚瀾宗地處中州,離江陵萬里之遙。
十一月前的那場惡性事件,連仙君也有所耳聞。
正因如此,得知宋承瑾的真實身份后,出于憐憫,仙君沒有拆穿此人隱瞞了修為實際上,若是宋承瑾直接開口求助,以殷晚辭外冷內溫的性子,或許真的會給予他適當的幫助。
但對方偏偏把主意打在了他的徒弟身上。
三更半夜約徒弟單獨見面,最近又不斷地對徒弟示好。
殷晚辭一日比一日憂心忡忡,可為了尊重徒弟的隱私,加之宋承瑾還未做出格之事,他也不好總是跟在徒弟身后。
可也不能完全聽之任之。
“昭昭,為師并不反對你交朋友。”
殷晚辭雪白的衣袍上沾了些落花,嗓音如夜風般微涼“你現在也長大了,若是有人再夜半時分”
他顯然不擅長這種話題,薄唇輕啟,又無意識地咬著下唇,思索該如何說下去。
好在徒弟非常虛心的聽了進去。
“師尊,我知道啦。”楚玉說“紀爺爺剛剛也說過展羽峰上有毒蟲,讓我和小鴿下次別待太晚。”
殷晚辭微訝,好看的眸子閃了閃。
是和紀家那個小姑娘一起出去的嗎。
原來是誤會一場。
他點點頭,眉眼舒展開來,似是暫時放下了心。
突然,他看到小徒弟的臉色白了一瞬,似要歪倒在地。
殷晚辭眼疾手快,單手扶住她的肩,從額頭送了些靈氣。
他的神情不復往日那般淡然“昭昭,昭昭”
“師尊,我沒事。”
楚玉瞇著眼睛,她的頭剛剛很激烈地疼了幾秒鐘,隨之而來的便是任務失敗50的警報聲。
好呀好呀,在讓人失望這方面,宋承瑾還真是不會讓人失望。
不用說,便是讓對方獨自偷火蓮的計劃破產了。
好在還有nb
楚玉還有些站立不穩,側臉蹭在殷晚辭雪白的衣袍上。
他的衣衫很柔軟,帶著微微的涼意,和冰泉般清冽干凈的氣息。
殷晚辭擔憂地望著半摟在懷中的少女。
她眼圈通紅,里面隱約還閃爍著淚花。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話音剛落,小徒弟的眼睛更紅了,抽噎著拉住他的衣角“師尊,有、有人欺負我。”
“是誰”
“就是那個宋承瑾。”
楚玉把整張臉埋在仙君衣服里,聲音悶悶的。
“他讓我去偷三昧火蓮。”
“我告訴他偷東西不對,他就兇我。”
殷晚辭。
不等仙君有所反應,小徒弟再次開口。
嗓音軟軟,還帶了些哭腔“師尊,我能不能去求求掌門師伯讓他把火蓮給宋承瑾呀。”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