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力道重了些,仿佛這樣,便能讓她清清楚楚地記住自己。
她嘗到凜冽的風雪氣息除此之外,仙君方才不知為何受了傷,唇角的血尚未完全拭去,還殘留著淡淡的鐵銹味。
鏡湖旁水汽升騰,少女的指尖按在殷晚辭純白色衣袍上,略微有些戰栗。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于分開。
空氣里彌漫著詭異的沉默。
楚玉意識還未回籠,怔怔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剛剛是不是
“看來你們的確是夫妻。”
非常神奇,三人中率先恢復清醒的,居然是尸鬼君。
白樊眼神逐漸清明。
看來他并未被初次見面之人的花言巧語所蒙蔽能做出這般親密的舉動,一定是妹妹的夫婿。
她果真沒有騙自己白樊如是想著,不禁融入了“兄長”這個角色。
“你叫什么名字”
他愧疚地嘆息“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記得,我唉。”
“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
白樊完全不在意楚玉沒有理會自己,仍是關切地開口“我和咱姐都尚未成家,沒想到倒是你先嫁人了。”說到這里,他用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小妹身旁的仙君“你們怎么認識的在一起多久了平日里對你好不好”
楚玉
救命。
從前都是她讓別人啞口無言,現在倒體會到了完全不知道說什么的感覺。
如果早知道
這些問題會這么難回答,重新再來一次的話,她一定老老實實和對方打一架,絕不試圖走捷徑。
等等。
仿佛凌亂的毛球中找到一條線頭。
楚玉恍然大悟。
對哦,好像剛剛發生的種種,都是因為權宜之計。
是在逢場作戲。
是臨時表演。
是虛情假意另有所圖。
她大著膽子偏過頭,去看身旁的殷晚辭。
對方平靜地佇立在月光下,神色淡淡,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這種神態她并不陌生。
就像曾經在凌雪峰最高處時那樣,仙君時常俯瞰著腳下的閬苑瓊樓。簌簌雪花都繞開他,他望著蒼茫一片的大地,卻又好像萬事萬物都不在他眼中。
啊,應該就是,為了過關吧。
畢竟找到山水圖,是很重要的事呢。
她不能再這么糾結下去。
只是親了一下而已
回想起曾經的成長史,楚玉同學哪怕心里再虛,都深諳輸人不輸陣的道理。
師尊看起來這么云淡風輕,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緊張那不是很沒面子
她內心天人交戰,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也就沒有發現殷晚辭明顯緋紅的眼尾,和亂了幾拍的心跳。
“我過得挺好的呀。”
楚玉鎮定自若地和白樊談天說地被一個大宗門收養,然后還成了我師尊的徒弟。”
白樊點點頭。
“我想起來了,你說過你的夫婿也是你的師尊。”他追問道“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你你是自愿的嗎成婚之后他對你怎么樣你和他在一起開心嗎”
比起凡人,修士們更加推崇強者為尊。
換句話說,在凡間尚有女子高嫁后被婆家欺負的例子,更不要說是在大環境弱肉強食的修仙界。
白樊會如此擔心也實屬正常,可落在楚玉耳中,便是
不是他怎么這么多問題。
少女默默捂臉。
這人真的是白苑苑的弟弟嗎兩姐弟的性格,簡直像西瓜和荷葉一樣毫不相近呀
她有些懷念和一點也不熱情的小白花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