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少還在科普“不止如此,他們心眼子多著哩,坑蒙拐騙殺人放火樣樣都會,你是從另一邊過來的,怎么樣,是不是也被他們坑過靈石”
想到不久前才經過的黑店,宋承瑾沉默了。
見他這種反應,金二少心下了然“我說得對吧,實在無需同情這些人。”
倘若宋承瑾從前遇到此事,怕也只會順口感慨兩句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接著放任這群污泥里的人自生自滅。
他雙唇顫抖,仍舊魂不守舍,但內心深處卻莫名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在南疆生長的修士”
他嗓音滯澀“并不全是壞人吧。”
金二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宋承瑾。
“不是壞人,學這些旁門左道作甚宋兄不會忘了吧,若是江陵誰家有人敢學這些,是會被家法伺候的要我說也是活該,正經人誰玩蠱蟲,誰做傀儡啊。”
“”
宋承瑾聽到自己說“哪怕修行馭蠱與傀儡之術,也不能”
不能輕易的,就對一個人蓋棺定論吧。
話不投機半句多。
金二少失望地看著眼前的故交。
“宋兄,你的遭遇我很痛心,但你也不該如此自暴自棄,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吧。”
“你看看你現在,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便罷了,怎么還替這群邪修說話他們配嗎”
“我本來還想拜托爹娘接濟你,現在看來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必了。”
宋承
瑾挺直腰板“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他人的施與。”
“倒是現在,金子文,放了這些人。”
“你在命令我”
金二少氣笑了“別說現在,哪怕是在幾年前,我們金家也不比你宋家低一頭。”
“二哥、承瑾哥”
金妙儀急道“這有什么好吵的二哥你也真是,不過是幾個南疆人而已,放了也沒什么”
“三小姐。”
宋承瑾打斷她“你誤會了,我也并非想要他隨便放人。”
“我打算先保住他們的性命,而后去當地查探。”
“倘若沒有作奸犯科之惡,再將他們一一釋放。”
金妙儀“”
神經病。
幾個邪修而已,有必要這么勞師動眾嗎
她拉著金子文便走,徹底埋葬掉年少時的那點小小的少女心。
金家華麗的馬車開過,留下幾個傷痕累累的傀儡師。
宋承瑾依然不知曉自己想要什么。
家沒了,復仇的計劃結束了,如今孑然一身,好似隨風飄蕩的野草。
他于是繼續留在南疆,穿過長滿奇珍異寶的山林。
在此期間,他與神出鬼沒的真邪修戰斗過,也在受傷時被好心腸的本地人收留,他們用一種獨特的藥草清理他的傷口,又將祝福的銀飾戴在他的頭上。
“感謝大人送我回家。”
將最后一名傀儡師無罪釋放后,宋承瑾還得到了對方的款待。
那人年歲不大,哪怕被外界的修士傷害過,眼神里仍帶著清澈的眷戀。
“其實,我們真的是因為學不到別的心法,才只能修行傀儡術的。”
小傀儡師滿臉感激“更謝謝你幫我說話,讓我知道原來在外面,不是所有人都討厭南疆修士的。”
“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