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南疆游蕩的時候,曾經聽過神木村的消息。”
宋承瑾說“所有人都說巫女慈悲又憐憫,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可是那里面的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我覺得此事定有蹊蹺,就隱匿氣息在這里蹲了整整一個星期。”
“這七天里,曲煙蘿來過兩次,第一次是六天前,第二次是兩天前,每次都是傍晚來,然后在里面停留半柱香的時間。”
“我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反正這里日日夜夜都有人替她站崗,連里頭的慘叫聲都傳不出來。”
他最后虛心道“楚姑娘,仙君前輩,還有這位姑娘,你們覺得神木村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呢”
“你真的沒有被奪舍嗎”
楚玉驚訝“我以為你會直接沖進去救人,然后鬧個天翻地覆。”
“我是很想救他。”
宋承瑾老老實實回道“可是,我不敢確定自己看到的,就是所謂的真相。”
“”
“在我剛在的敘述里,只是單純將那人代入了受害者的角色。”
宋承瑾凝眉沉思“如果那名囚犯是位十惡不赦的罪人,那么曲煙蘿如此對待對方,便是懲惡揚善。”
“以慈悲心腸聞名天下的佛門弟子,都尚有金剛怒目;倘若在下因為她處置邪端,便對巫女有了錯誤的評判,豈不是讓好人寒了心”
他總結道“所以,這幾日我一直在尋找線索雖然并沒有找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唉,說來說去,還是我實力不到家。”
如果在場之人是楚玉,或許早就猜到些蛛絲馬跡了。
宋承瑾這么想。
楚玉
震驚。
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從男主嘴里聽到這種話。
她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被奪舍了,又想起這個世界沒這種說法,于是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也沒發燒呀。
“楚姑娘”
宋承瑾被她奇怪的目光盯得有些害怕“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有。”
楚玉不得不承認“你進步了。”
“呵。”
耳旁傳來一聲輕笑。
仙君淺灰色的眸子平淡地掃過宋承瑾的額頭,又停在少女尚未收回的手上。
完了。
差點忘了在師尊這里還頂著一個戀愛腦頭銜。
楚玉猛地縮回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
“今天天氣真好。”
“小玉”
花離不明就里“今天是陰天。”
“其實陰天也很好的。”
楚玉正色道“走吧,我們也進去看一眼。”
師尊不置可否,其他人更是沒有意見。
只是,在重新啟程時,仙君拉住了她碰過男主額頭的那只手。
不再是輕輕牽著,而是稍稍帶了些力度,沒走幾步便穿過她的手指,和自己十指緊扣。
有強大的隱匿靈術加持,門前的金丹期守衛對四名闖入者一無所知。
他們穿過蛛網遍地的酒窖,來到一處密道前。
樓梯蜿蜒向下,光線昏暗,兩旁墻壁爬滿了潮濕的青苔。
豆子似得微弱燭光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不知走了多少臺階后,耳旁隱隱聽到嘶啞的咒罵聲。
幾人對視一眼,推開面前上了鎖的鐵門。
果然,在里面發現一位人不人鬼不鬼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