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種奇跡般的信任師尊一定會出現。
他一定會來。
冥冥之中,楚玉感覺到有一雙手將她打橫抱起,擦去她臉上魔龍留下的血漬,朝著岸上飛去。
再次醒來之時,她躺在熟悉雕花小床上。
床前掛著層層疊疊的水色帷幔,清幽的安神香自丹爐里幽幽飄散。
正是楚玉在凌雪峰時所住的房間。
“你醒了。”
殷晚辭輕聲道。
他坐在床前的座椅上,一只手倚著額頭,似在小憩。
見小徒弟醒過來,才幽幽睜開眼。
楚玉垂下眼,看著自己身上嶄新的衣服,又看看身旁玉雪凌霜的仙君。
“師”
她剛開口,就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了一跳。
殷晚辭看她一眼,遞過早已準備好的花茶。
花茶入口清甜,溫度也剛剛好,她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地喝著。
殷晚辭清淺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少女,在她的身后放上一只靠枕,又順手拍了拍她的背。
“先喝茶。”
他說“不著急。”
楚玉小小點了下頭,茶里似是加了能溫和調理靈力的藥草,休息好后再喝上一杯,感覺僵硬的手指也慢慢活絡了起來。
一杯茶喝完,師尊接過空的茶杯,又用指腹捻去少女嘴角的水漬。
他的動作相當自然照顧小徒弟這么些年,早已形成了某種習慣。
徒弟小時候貪玩愛鬧,生病了也精力旺盛不愿好好吃藥。
每當這時,殷晚辭都會摘來幾個靈果,或是用蜜餞點心,相當好脾氣地哄著她聽話。
可今時不同往日,兩人的關系早已不復從前。
那些原先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如今再做,不免染上了幾分婀旎。
事實上,在仙君觸摸到楚玉臉頰的那一瞬,她的耳朵已經紅了起來。腦子里反復回放他上次摸她的臉時,好像是抬起她的下巴,和她在海底接吻。
臉越來越紅。
可惡。
給我住腦
好在現在披散著頭發,殷晚辭看不到自己更紅的耳根。
楚玉狀若冷靜地推開對方的手,試圖采取岔開話題戰術“師尊,我睡了多久呀”
“三個月。”
“噢噢,原來如此等等。”
玉玉震驚“三個月”
“嗯。”
殷晚辭瞇起眼,臉上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是和顏悅色。
“現在外面怎么樣了”
楚玉還記得無妄海的爛攤子“那些妖魔有沒有在我們宗門大搞破壞有沒有人受傷”
殷晚辭收回手,饒有興致地注視著自己小徒弟。
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某種警覺的小動物,絲毫沒有外界盛傳“修仙界救世主”的模樣。
“不用擔心。”
他將少女被汗水打濕的劉海別在耳后,溫和地解釋道“一切都還好。”
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五湖自海的修士齊聚海岸線,圍剿海中妖物,傷亡自是能降到最低。
邪魔們本以為能突襲人間,去岸上美美吃人類自助餐,想吃哪個吃哪個怎料理想和現實還是有差距,經歷一次次戰役后,它們恍然明白原來自己才是被打撈上的海鮮,還是現殺現吃的那種。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拿了海妖鱗片的紀云鴿開始說起。
那天她在水鬼小姐姐的幫助下,收獲了一大袋子魚鱗這是他們丹修的職業病,看到什么奇怪的材料都想撿回去煉一煉,像是在玩那種全成就的收集游戲。
前幾年楚玉還在倚瀾宗范圍內活躍時,就時常給對方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怎料海妖鱗片并沒有被丹爐所煉化,這讓紀云鴿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丹爐可是天階靈寶,是爺爺花了老本給她買的好東西,居然連元嬰階妖物的鱗片都無法煉化,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