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表在場會明亮的光線下,閃出耀眼的光芒。
沈焉似乎是有感知到他的目光,偏過臉來,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挑釁和張狂。
“真狂啊,做贅婿做這么狂。”韓維在一旁“嘖嘖”兩聲。
季知遠緊緊捏著手中的高腳杯,像是要把杯子給捏碎“什么贅婿,溫硯怎么可能”和他結婚。
只是,越說越沒底氣,以至于沒有說完就住了嘴,只得仰頭悶下杯中猩紅的液體。
他怎么能控制溫硯和誰結婚呢。
想到這,他便覺得一杯酒實在是太少,整間屋子的酒都未必壓得住他的愁。
無心再和沈焉對瞪,也無心和旁人交談,他只默默坐在休息椅上,喝著悶酒。
季家在嵐京的聲望不低,他這個剛剛歸國的長子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臉,很難不引起注目。
不過,季知遠天生愛擺一張冷臉,不喜和不熟的人交談,總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確實讓不少想上前搭訕混臉熟的人望而卻步。
后半場快結束的時候。韓維送完一些賓客,臉都笑僵了,便跑過來歇氣“你就真一個人也不理剛回國總要和人打打交道。”
“我做文字工作的,平時只用和文字打交道。”季知遠將手中又空掉的高腳杯松下,起身準備離開。
“記得找代駕。”
“嗯。”他點頭,將西裝外套套上,離開了會場。
推開玻璃門,才發現在下雪,室外的冷空氣直卷人心,他穿著這身不常穿的西裝三件套,雖是定制的面料和款式,但西裝的面料到底做不了多保暖,冷風一吹,貼膚的面料也變得冰涼。
他邁下門前已經有一點積雪的臺階,翻著口袋里的車鑰匙,往停車處走。
彼時,恰好從自己身側駛過一輛限量款保時捷。
是沈焉的車,他認得出來。
車速提的很高,幾乎是一閃而過的程度,但他還是能確定,副駕上坐著一個男生。
握著手中的鑰匙,季知遠站在雪地里凝視著消失在大道上的車,臉色越變越冷,仿佛比落雪還要冰冷。
沈焉今天很開心,托溫硯的福,合作的合同都送到自己眼前排著隊等他通過,自己在老爹的眼里也變得有價值不少,從前不讓他參與的項目工程,現在都把他拉進局里玩兒了。
最主要的還有,自從二人確認關系開始,溫硯對他似乎很放心。不用他報備行蹤也從不查崗,對他溫柔大方,除了對于親密接觸上的抵觸,其他方面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他很滿意有這樣一個對象擺在正宮的位置上,至于什么時候能一親芳澤,他也不著急了,反正人就在他身邊,不過是花點時間而已。
這些時間,他大可以找別人玩。
就像今天這個玩伴,是朋友給他找的,眉眼處確實有點像溫硯,尤其是那雙狐貍眼。
只是在床上的時候,太會了。
他覺得,這倒是不像溫硯了,但確實是爽。
事后,他躺在床上,手機里是溫硯發來的信息沈大哥,我好多了,謝謝你送的補品。
懷里的男孩從被窩里鉆出來,勾住他的脖子,看著他的手機屏幕“在外面偷吃,是不是很刺激”
“我這可不是偷,正大光明的。”他將屏幕熄滅,翻身將懷里的人壓在身下,“他不讓我碰,有的是人讓我碰。”
季知遠回到止園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剛剛在車里開了一點車窗,將他腦袋里的酒精吹散不少。
今天,溫硯在廚房里和云嬸學做了一下午的糕點,彼時正在明靜軒里細細品嘗做總結。
他見到從月洞鉆進來的季知遠,便甜甜的開口喚著“季大哥,你回來啦。”
他難得見到季知遠穿正裝,西裝服帖又筆挺,肩寬腰窄的身材愈發惹眼,不知為何,男人明明穿的嚴嚴實實,卻好像比什么都沒穿,還要勾人。
溫硯盯著,再次發現,自己是個se欲熏心的人。
季知遠提著幾盒糕點緩緩跨進門檻,看著茶幾上擺滿的點心“嗯,剛去一品居給你帶了些糕點,看來好像不應該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