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淡的語氣,但是尾音的“呢”微微一拖,莫名就添上幾分醋味。
溫硯不確定算不算醋味,但季知遠確實鮮少露出這樣的神色和語氣。
“也不是給他提的,他拿著送人。”他將手機放回茶幾,抬眸望向男人的背影。
其實,他早就給季知遠提過了,還是自己最滿意的一副字。
只是,季知遠不知道。
背著身的男人簡直是要爆炸“他把你的字拿去送人拿去談生意”
“嗯。”
“你也同意”
“嗯。”幾個問句讓溫硯被問得底氣不足。
季知遠快被氣的吐血,慶幸著自己平時還算是注重鍛煉,不然真的可能一口氣提不上來“你的字,不應該拿來這樣用。”
溫硯的字應該是被裱起來觀賞珍藏的,怎么可以用來做談生意,討好人的籌碼
“只偶爾一次,也就是動動筆。”溫硯咬唇,說的好像自己心甘情愿般。
松下手中被自己揪著葉瓣的小葉刺蘭,男人低頭輕嘆,轉身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陪你去樓下走走吧。”
不能在談下去,不然他真的會爆炸。
“好,等會吃完午飯我就去看賀詞。”溫硯點頭,對著他輕笑。
他的身上還裹著那件羽絨衣,歪著小腦袋對著季知遠笑。
可愛的犯規。
季知遠冒在心頭的火和憋悶一瞬間減輕不少,匆忙的收回眼神,克制住想上去捏兩把那張圓臉的沖動。
因為常年生病的緣故,溫硯很瘦,但他的那張臉上倒還是藏著幾兩肉的。
成年后,季知遠就盡量和他保持著距離,所以捏臉這樣的親密動作也已經只在記憶中有過。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背過手往門外走。
秦鎮的天氣沒有嵐京壞,溫度也不至于總是接近冰點,二人在民宿邊逛了一圈,午后,溫硯便提著提前做好的糕點和一箱的顏料,往賀詞在秦鎮的住處去。
賀詞還病著,不樂意和生人接觸,所以,季知遠便并未和溫硯一起去。
再加上從民宿到賀詞的住宅,步行也不過是七八分鐘的路程。
他告訴過賀詞自己要來,賀詞很高興,早早在門口迎他。
自從他搬來秦鎮養病后,二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你在里頭等我就好了,有風還站在門口。”溫硯走到他的跟前,細細打量著他。
記憶里的賀詞比現在要圓潤一些,氣色和狀態也要比現在好“怎么又瘦了,還是吃不下東西嗎”
賀詞將他手中的糕點接過,笑著“有你這些,就吃的下了。”
二人一起進了屋。
環境并不算好,空間上只能說住一人有余兩個人就不夠了。
“你一個人住嗎沒有請阿姨”溫硯問著,有些奇怪。
賀家的條件并不差,賀詞又病著,但這樣的條件實在不像是對待病人的,也不像是賀家小公子該住的。
“你知道的,家里除了爺爺,他們都不樂意管我,去年,爺爺也去世了。”賀詞搖搖頭,打開包裝盒,精致的點心便出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