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并沒有發燒,一覺醒來,傷勢還好了不少。
季知遠看著鏡中漸漸愈合的傷口,竟然有點想責怪自己的免疫系統。
但也有好處,回老宅吃飯的時候不至于被一眼看出來是被打的。
離訂婚宴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季盼山約著溫家夫婦一起吃一頓便飯。
這也是距離上次溫硯和文紓吵完架后,和他們第一次碰面。
除季知遠外,季家沒有人知道溫硯在和文紓鬧矛盾,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季知遠受傷的臉上。
眾人便都在關心他是怎么受傷的。
傷口恢復的很快,已經分辨不出是被打傷的還是磕傷的了。季知遠也提前想好了措辭,只說是剎車踩太急,磕到方向盤了。
關心完他的傷勢,飯局的氣氛便忽地沉悶下來。
“小文啊,你們親戚那邊都通知了吧”季盼山問著,想著打破凝固的氛圍,“見你們一直沒動靜,舍不得小硯是吧。”
文紓輕笑,是那種帶著幾分嗤笑意味的笑容,像是對季盼山所言的話語覺得很可笑。
一旁的溫重華輕咳一聲。
“我們是覺得,也不用著急,小緣和游城不是也還沒回來嗎”文紓回著,那雙眼冷冷的掃過溫硯。
溫硯不是沒感受到她的目光,但也全然不怯,自顧自嘗著滿桌的菜。
像是為了故意氣文紓,他逮著一道菜就嘗好幾口,往自己跟前的小碗里夾了很多菜,都快堆成小山。
顯然他是有成功的,文紓的臉色那叫一個五彩紛呈。
“回來了,他們今晚的飛機,明早就到家了。”季盼山難得見溫硯吃這么多,高興的又給他夾了一只蟹,指使著季知遠,“喏,你給小硯拆。”
季知遠點頭,開始熟練的拆起螃蟹來。
想看陳泱泱寫的漂亮老婆快釣我啊第34章嗎請記住域名
有一瞬的恍惚。
明明對面的夫婦才是他的親生父母。
“知遠不是臉上有傷嘛不如等他”文紓放下手中的筷子,像是準備了一籮筐推遲訂婚宴的理由。
“沒關系,提前聯系過化妝師了,他說這種小傷能蓋的。”
“我和重華,還是覺得太倉促了。”女人干脆不找客觀理由,用起主觀意愿來。
“我們已經定好時間和會場了,媽媽,不會倉促的。”溫硯開口。
這也是那天他和文紓吵完架后,兩人第一次有交流。
“已經定了怎么不和我們商量”文紓的語氣強烈,配著那張冷臉,讓人不由覺得犯怵。
“這事怪我,是我擅自做主的,等會吃完飯我帶文姨去看看,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們再換。”季知遠開口,微微頷首低下視線以示歉意。
溫硯偏眸看他,眸光閃爍。
“既然你和小硯都滿意的話,我和你阿姨也就沒什么意見。”溫重華見自己一直輕咳提醒文紓都沒用,只好開口。
“你沒有意見,不是我沒有意見。”女人全然是不給任何人面子的意思。
她的理智已經被怒氣沖昏了。
“溫硯是我精心培養長大的,他的婚姻大事也好,還是其他的任何事情,我認為我都是有權過問的。”女人的眼神銳利,從溫硯身上又刮向季知遠,“知遠,你說對吧”
她的話語實在是刻薄又專制,讓溫硯又被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包圍。
問季知遠這個話的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讓將來和溫硯最親密的人認同自己的教育理念,讓她不會在兒子婚后失去掌控兒子人生的權利。
況且,文紓下意識的認為,溫硯之所以突然這么硬氣,這么忤逆,就是因為溫硯以為自己有季知遠的支持。
溫硯捏緊湯勺,猜到季知遠大概會為了讓女人消氣而附和她的胡言亂語。
“我不這么覺得。”大概半分鐘后,季知遠放下手中的筷子,鄭重其事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