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溫硯不會怪他。
可他自己,會看不起自己,會怪自己。
他啞聲“小硯,再忍一忍。”
溫硯徹底沒了力氣,渾身軟的像是被抽去了骨頭。
他垂下腦袋,也松開了季知遠的脖頸,倒在座椅上難耐的輕喘。
季知遠抽身,不敢多停留,只怕自己的意志力會在某一刻徹底崩陷。
他關緊副駕的車門,匆匆繞上主駕,發動車子一路奔馳。
醫院是他提前聯系好的,嵐京有名的私人醫院,季家有投資。
溫硯在車里一陣一陣的出汗,臉紅的像是悶熟的雞蛋。
下車的時候,季知遠將外套脫下,蓋在溫硯的身上,抱著他進的急診。
值班的主任醫師和聞聲趕來的副院都在大樓里等著。
季知遠將溫硯送到床單位上。
他提前和醫院說明過情況,醫生護士提前做過準備,等溫硯一到就能迅速開始檢查治療。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溫硯就被輸上了液。
“沒有大礙,這兩瓶水掛下去就會好的,季教授不用擔心。”副院長上前同他交涉。
“大半夜的,麻煩您了。”季知遠點頭,關切的望著床上臉蛋依舊緋紅的溫硯。
“小事小事”
寒暄幾句后,醫生和護士都出病室。
季知遠守在溫硯的身邊,隨時注意著他的狀態。
溫硯已經徹底沒了意識,身體在經歷一陣一陣的戰栗和難耐后,漸漸變得混沌糊涂,再然后,迸發的燥火似乎慢慢的在減弱消退。
再度醒來,天已經大亮。
溫硯覺得,自己像是高燒了一場,喉嚨干澀的吞咽數下也沾不上一點水分,嗓音嘶啞“水”
坐在病房沙發上的季知遠,聞聲急忙倒上一杯溫開水走近床沿。
溫硯睜著有些發腫的眼,用手肘撐起身子。
他的身上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單單是從床上撐起身體都很是困難。
季知遠見狀,將水杯放置床柜,伸手來扶他。
溫硯坐好后,男人再把水杯遞到他眼前。
接過水杯,他仰頭悶下。
“慢點喝,別著急。”季知遠在一旁,眼中滿是憂色,“現在覺得怎么樣”
喝下一杯水后,溫硯才覺得自己的嗓子是能發聲的“好多了。”
被下藥后的記憶在他腦子
里糊成一團,他唯一記得的幾處畫面,就是他要親季知遠。
但,男人躲開了。
記憶中的畫面一遍又一遍沖擊著溫硯的神經。
他抬眸,有些恍惚的望向男人。
季知遠立在床邊,微微低頭也在看他。
這個視角,男人的脖頸和喉結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他的眼前,包括昨夜他在喉結上留下的牙印和曖昧的紅痕。
溫硯的臉蛋不禁又開始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