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父被架走,秋夢期總算松了口氣,卻不想一旁還有幾名年輕的差役圍在一旁,擠眉弄眼地看著她。
這些天小伙子們也跟她混熟了,都不怕她,領頭的是個叫做王大樹的小伙子,專門看守蘇家女眷那一串,小伙子是壞血癥的治愈者之一,也是個話癆子。
王大樹眼睛緊緊盯著秋夢期嘴巴上被燙到的地方,眼睛賊溜溜地轉著,看著她坐進車馬里后,隔著簾子笑嘻嘻地道“大人,蘇小姐燙著您肯定也不是有意的,再說了她會醫理,讓她給您瞧瞧,說不定這火氣很快就消下去了”
秋夢期瞪了他一眼,“去去去,滾一邊去。”
周邊的官差們跟著起哄道“王大樹,你小子出的什么鬼主意,大人這個火氣找別人還好,要是再找蘇家大小姐,怕是越治越腫。”
“哈哈哈,大伙別說了,大人臉皮子薄,紅了都。”
秋夢期這哪里是臊紅的,這是氣紅的,自己這一路上來堂堂正正,連女眷那邊都少去,就算去了也是目不斜視,要是跟那姓蘇的真有什么就算了,自己可是連她一根毫毛都沒碰著,卻平白成了大伙口中的笑料。
將這群看熱鬧的官差趕走后,打算在馬車里休息一會兒,等隊伍啟程了再追上去。
沒想到才靠著車廂瞇了不到十分鐘,就聽到外邊有人喊她,撩開簾子一看,居然是個叫做葉七的官差,旁邊跟著個眼生的婦人。
春桃道“是柳家的大夫人,說是找大人有事,求了官爺要見您一面。”
秋夢期腦子困頓,但人已經在了眼前,不得不從馬車內鉆出來。
她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先前和王伽說好了,只跟著上路不影響他們執行公務,可這一路過來,兩次搭救蘇家長女得罪了孟元洲和何老九,又阻止了吳通李達強迫柳月如事件,加上剛剛的蘇學林這么一鬧,她發覺自己好像有點越界。
而如今眼前這位柳家的大夫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有求于自己。
具體所求何事,無非就是發配之事。
昨天答應把蘇家人調到自己管轄縣域這事還沒著落,如今又來了個柳家,先不說這兩家人是否冤枉,倘若真的是犯罪,自己這一番暗箱操作那就是幫助犯人逃避懲罰。
想到這里,秋夢期心里頗有些煩躁。
見她下了馬車,葉七踢了一腳柳趙氏,婦人哎呀一聲跪倒在秋夢期跟前。
犯人見官,焉有不跪之理,這柳趙氏這些年來因丈夫身居要職,跟著享了不少的清福,如今淪為階下囚都兩個月了還如此溫吞不知禮數,也怪不得柳鄂寵妾滅妻,被其他姨太們吃得死死的。
秋夢期負手站在車廂前,看著匍匐地上柳趙氏,問道“夫人找本官,所為何事”
“罪婦聽聞大人有通天手段,能把犯人弄到您管轄的縣份屯田,無需入那娼門,特來請求大人幫忙”柳趙氏素來養尊處優,只可惜這兩個月所過的都是非人的日子,顯得十分憔悴。
秋夢期聽到這話,瞬間就沉下臉來,是誰傳出去的,什么通天手段,她有什么通天手段
現在的這些犯人們是不是都認為只要來跪一跪求一求,自己就能大手一揮,把事情都解決了
“你聽何人所說”
柳趙氏見到秋夢期面色不善,有些忐忑道“大家伙兒都在傳還說昨晚蘇姑娘去了您房里”
秋夢期一把火又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大人,若是您能答應蘇姑娘的請求,求您也拉蘇家一把,我罪婦愿將女兒月如奉上,為大人為奴為婢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