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照我說的得看人,就皇帝那個德性,諫了也是白諫,還不如明哲保身大家一起混日子唄。”
蘇韻沒好氣地道,“你知不知道在其位謀其政,我爹是諫臣,文死諫武死戰是他們這些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修建地宮這種行為本就損害家國百姓的利益,如果不懸崖勒馬后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我現在當了縣令了,也兢兢業業辦事不是”秋夢期趕緊闡明自己端正的觀。
蘇韻這才打住了這個話頭,道“眼下我把長平叫來了,你打算什么時候開業”
秋夢期這時候才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道“這幾天衙門忙得很,我可能不太顧得上,你看著辦就行。”
有人鬧事起義,處理不好那可能會波及全縣,怕是要忙到焦頭爛額。
蘇韻神情卻沒多大的波動,“前堂忙歸忙,不影響蚊香的事情,蚊香的事情也必須要同步推進,沒有錢寸步難行,除了材料配比,制作蚊香的其他流程春桃都知道,長平就算白天守攤晚上回來也能幫忙,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你這么磋磨你弟弟,就不怕你二叔找你算賬。”
“到時候你多給點
工錢就是。”
“哎行吧,
還是說正事,
”秋夢期看她吃得差不多了,趕緊轉入正題。
“春桃跟你說山匪煽動民眾鬧事了吧,衙門雖然有幾十個衙役,但對方有數百人,放以前我倒是可以莽一莽,但現在這個世道不太平,朝廷從上到下都已經爛透了,官民官匪的對立嚴重,一旦處理不當死一兩人就能卷起大風波,搞得我也束手束腳的一點頭緒也沒有,更沒心思做別的事。”
“不管是案子還是有人鬧事,抑或是其他政務,都是整個衙門的事,不可能全都要推在你一人身上,手下那些人也得讓他們動起來,不然每件事情都要你這個縣太爺去做,那些縣丞主簿和縣尉都干什么吃的。”
秋夢期見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嚴肅,儼然一副教育自己的口吻,但卻讓她有著一種踏實的感覺,不像白天那種六神無主空落落的像是在云上走著一樣,飄忽飄忽的。
忙回道“這是自然,我已經把手頭的事情陸陸續續安排下去了。”
兩人認識這么多年,蘇韻當然知道秋夢期的優點,那就是執行力,她能在前頭沖,并且毫無畏懼,這就是一名先鋒官最好的品質。
當年秋夢期出國后,她的事情,其實蘇韻該知道的都知道。
秋夢期熱衷于挑戰各項刺激的極限運動,跳傘是其中的一種。
但她后來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居然要挑戰不帶降落傘跳傘。這也意味著,她的安全則由隨行跳傘的同伴來保護,一旦同伴沒有能抓住她,她將直接從萬米高空上墜落,摔個粉身碎骨。
在外人看來,當事人的勇氣無人能及,但其實壓力最大的卻在同伴的身上。
她和同伴乘坐著熱氣球來到數萬米的高空,秋夢期就這樣輕裝上陣未著任何保護措施一躍而下,同伴緊隨其后,而在即將來到地面的時候,同伴也及時來到她身邊,并將卡扣扣到她的身上。
如此瘋狂的行為,就是秋夢期當年能做出來的事。
而當年那個承受著巨大壓力的同伴,就是秋夢期的好閨蜜郝恬,自那以后,郝恬放棄了所有一切相關的運動。
初聞這件事,蘇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喉嚨跳了出來。
秋夢期不是沒有膽子的人,關鍵時刻,需要的是約束她的人和指引她的人。
好在現在的她,做事學會了瞻前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