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說什么,只得道“秋大人,既然事出有因,你的家奴故意頂撞官兵,此事怕是不能善了,如今你又夜闖軍營,已是大罪,大人還是先回衙門,此時等明日天亮再議。”
秋夢期怎么可能把蘇韻留在這個危機四伏的軍營里自己一人獨自離開,她做不到,搖頭道“不管我的家奴頂撞軍官是不是事實,既然此時存在糾紛,就應該送往衙門由官府審判定奪,涉及我這個縣令的,那么就由郡守大人來審,而不是私自把人帶進軍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營地里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你
”石巍今天晚上被秋夢期多次頂撞多次諷刺,對她是極度不順眼,即便自己人理虧,他也咽不下這口氣,打算讓人將她給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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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夢期轉過頭去,來人正是她剛派出去石盤村的王三,還有戴雄,沒想到他們能來得這般快,見到戴雄,她心中一陣激動。
石巍見到戴雄,則愣了一下。
戴雄徑直下馬,叫了一聲秋大人,這才轉過頭去沖著石巍道“借一步說話。”
在眾目睽睽之下,兩人走到門后,嘀咕了好一會兒又走出來。
石巍怒瞪了一旁的張百戶一眼,道“今天擄來的人呢,還不快去把人送出來。”
張百戶是認得戴雄的,知道今晚這事沒得說了,只得捂著腰指揮身后那幾個小兵道“快去,裝馬車里運出來。”
石巍這才上前去,試圖擠出笑意,沖著秋夢期道“秋大人,不過是一場誤會。”
秋夢期心里不喜歡這個漢子,也不想給他好臉色,更不顧及對方的身份,諷刺道“千戶大人秉公執法,下官真是開了眼見。”
如此針鋒相對說了兩句,這才見到一輛馬車從軍營里面緩緩駛出來。
秋夢期此時也懶得再裝模作樣,直接跑上前扒拉著馬車,看進去,果真是蘇韻和大福。
蘇韻大概已經明白外頭的情況,但終于握到她的手,這種踏實感確實讓她流淚,秋夢期亦是如此,還來不及說些什么,就聽到蘇韻輕聲道“我沒被欺負,但是手脫臼了,你把我們抱下馬,讓幾位大人看看我們慘狀,也順便證明我清白。”
秋夢期這才又下了馬車,沖著石巍拱手道“車內太黑看不清,家奴全都沒有動靜沒有回話不知死活,下官想當面驗證他們的情況。”
石巍還能說什么,只能抬手準許。
立即來了兩位小兵,將滿身血肉模糊的大福抬了下來,秋夢期見狀,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其他人更是猛吸了一口氣,都看向張百戶。
連戴雄更是一臉指責,下午他還剛和大福這傻小子說過話,這會兒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張百戶一時間面色充血如坐針氈。
直到蘇韻被抬下來,狀況稍微好一些,衣服整潔,沒有被侵犯的模樣,就是額頭和手臂都纏上了綁帶。
張百戶忙道“就是這女子,她撞的我,我這氣不過才抽打了他們姐弟二人,別的末將可什么都還沒做。”
“哼,現在他們都要被打死了,全由著你一張嘴叭叭叭,事實真相是怎樣,本縣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秋夢期死死盯著張百戶,她一定要讓這個人不得好死。
戴雄見狀,忙上前道“秋大人,我們先回去,大福這個情況耽擱太久不好。”
秋夢期這才作罷,上前扶起蘇韻,親自將她抱進馬車,其次是大福,不論誰幫忙她都不愿意。
眾人詫異她這副身子居然能抱得起一百多斤的大福,但此時哪里是他們考慮這些的時候,堂堂一個縣令能為家奴做到這個地步,不可謂不讓人感動。
“這會兒城門關了,先回石盤村休息,給大福上點藥,等養好傷再回去。”
“多謝戴叔。”秋夢期適當示軟,當真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人,紅腫著眼睛道。
戴雄見狀,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