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就把人給弄到了后罩房,剛躺下的春桃聽到外面動靜,也起床來看看,見到這么一個幾乎沒一塊好肉的血人,差點就尖叫出聲。
“春桃你再辛苦一點,趁夜把剛剛院子里的血跡給清理掉,蘇韻你看一下能有沒有什么急救措施,現在不能請大夫,他這個身份,說不定后邊有尾巴,現在一出去就容易招來災禍。”
幾人知道事情輕重,也趕緊行動起來。
秋夢期去大福房間找了一些他目前正在使用的藥,眼下就算大夫來了,也是止血處理傷口,按照當前的醫療水平,大夫基本上也是無能為力。
大福如今已經大好了許多,跟著過來一起幫忙。
幾人先是把大師兄的衣裳給剪開,確定幾處傷口,包括腰部、腿和后背肩膀,這幾個地方傷得最重,其他的還有大大小小的傷不計其數。
萬幸的是腰部的傷沒割到內臟,不然怕是要當場嗝屁了。
先是配合著烈酒清理傷口,烙鐵消毒,敷藥縫合傷口,幾人足足忙到了天際發白。
春桃是第一次見到大人和蘇姑娘居然像縫衣服一樣把那人的傷口一針一針地縫合起來,看得她頭皮發麻。
但好歹是把這個像破布袋一般的男人給縫合整齊了,沒有抗生素,一切只能看他的造化。
秋夢期因為要上衙,先回去洗洗直接去前堂點卯。
蘇韻搬了個凳子在屋里照顧著男人,春桃去煮早飯,等王小寶和六子來了,蘇韻吩咐王小寶悄悄去請一個臉生一點的大夫,從后門送進來。
王小寶
認識的人多,
,
臉色微變,似是認得此人,二話不說就開始忙活,不過看到被縫合得整整齊齊的傷口,也忍不住詫異,這種縫合術這片江湖上沒幾個人會,還有傷口處的燙烙痕跡,他忍不住問道“已經請過大夫看過了”
蘇韻搖了搖頭,“我以前看了一些雜書,上面寫可以這么處理傷口,昨晚不好請大夫,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用的藥也是先前我們有人受傷用剩的。”
老頭子“你這小小女子處理傷口倒是比老朽還老練,說沒學過醫我還真不信,不過敷的這些藥藥效不行,老朽得重新上藥縫合,再開個單子去抓內服藥,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他能不能活下來,老朽也不敢打包票。”
蘇韻點頭“盡人事聽天命,您盡力就好。”
蘇韻一夜沒睡,讓王小寶守著,自己去收拾補眠去了。
秋夢期去外頭露了個臉,見到今天沒什么重要的事,轉悠一下又回了后宅,看著這邋遢的老頭子還在忙活,把王小寶拉著屋子問道“你去哪里找的人,靠不靠譜”
“大人您就放心吧,一般人還請不到他,死人都能給您醫活。”
秋夢期這才放下心來,王小寶可不敢跟她開玩笑。
但很快又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你說這種怪脾氣的老東西,一般診金都很貴,不會真的要收很多銀子吧,你主子我可沒那么多的銀子。”
這話被剛好從屋里出來的怪老頭聽到,沒好氣地呸了她一眼,“沒想到人人夸贊的封樂縣縣令居然是這樣目中無人小氣巴拉的貨色。”
秋夢期背地里敢說人家老東西,但當著面可不好跟這種脾氣的老怪物頂嘴,況且診金還沒付,萬一人家惱羞成怒獅子大開口怎么辦,忙賠著笑臉道“我就是個小肚雞腸的,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老頭子看著她眼里滿是鄙夷,又哼了一聲,才沖著旁邊的王小寶道“你去藥店,按這個方子給我抓幾副藥來。”
秋夢期給過王小寶一些銀子作為備用金,平日在外頭要買些什么東西哪能縣令親自掏錢,想到大師兄的傷這么重,藥肯定也貴,忙在身上摸了一把,卻什么也沒摸著,“小寶身上銀子還夠不夠,等我去跟蘇韻些給你。”
怪老頭見狀更是不給她情面道“堂堂一個縣令,身上連這點銀子都沒有,真丟人。”
“哎這不還沒發俸祿嘛,我就窮書生一個,來到封樂這個一窮二白的小縣城,啥也沒得撈,不窮才怪呢。”
王小寶忙道“大人,我先去抓藥,藥房的人小人熟著呢,不夠先掛著,等晚些再送過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