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初來封樂時去往清風寨所見景象不同,濛山的土匪窩簡直就是十八層地獄。
土匪頭子如同閻王判官,掌握著底下這些人的生死大權,眾嘍啰則是一群助紂為虐的小鬼,底層的女人和被奴役者生不如死,到處是白花花的身體和不堪入目的凌辱。
尊嚴在這里不存在,隨處可見的就是人間煉獄。
倘若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秋夢期在邁進山寨大門檻的那一刻就已經預見了自己的結局。
但她不是,她是來解救被奴役者脫離苦海的縣官,是來將罪惡者終結的劊子手。
身處高位的刀疤老四見到如仙女下凡一般的秋夢期,果然露出垂涎之色,伸出粗壯的手掌就要摸過來。
秋夢期一把抽過身旁嘍啰身上的彎刀橫架在脖子上,繼續發揮自己還算上得了臺面的演技,驚恐之中帶著決絕。
“不要碰我,否則我當場自盡。”
眾山匪似乎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場面,四顧一番隨即哈哈大笑。
“又來一只小野貓。”
“帶著利爪的小野貓征服起來才帶勁兒。”男人們吞咽著口水。
細狗跪在角落里給某個小頭目斟酒,眼睛卻時不時瞟向秋夢期的方向,卻被一個蓋頭打在腦門上,那小頭目罵罵咧咧道“看什么看,當家的女人也是你能看的”
細狗趕緊低下頭,朝旁邊望去,碰上了瘦猴斜過來的目光。
“小美人,你這樣白白嫩嫩的小手不該玩刀,傷到自己了這可如何是好。”刀疤老四旁邊的漢子貪婪的目光爬過秋夢期袖子下面露出來的一節手臂。
“就做個樣子,我賭她沒這個膽量下手。”另一男人啞著嗓子道,折騰著懷里的姑娘。
刀疤老四也見多了這樣的女子,沒有理會秋夢期的威脅,依舊自顧伸出手去,沒想到秋夢期往后退了一步,脖子上的刀刃直直向下壓,朱紅色的鮮血立即從刀口處冒了出來,紅色的液體立即浸染了胸前的衣裳,看上去觸目驚心。
眾人皆是一驚好剛烈的女人
刀疤老四從未見過這樣好面皮的姑娘,如何舍得,趕忙收回手叫道“別呀,怎的傷了自己,不碰你就是。”
秋夢期這才將彎刀挪開了一點點。
“還不快去給美人止血。”刀疤老四呵斥著身邊目光呆滯的婢女。
“我要找個屋子休息。”秋夢期提出要求。
“帶她去我的屋子”刀疤老四隨即發話,這個女人實在令人抓心撓肺,他勢在必得。
秋夢期聽到要去他的屋子,心中求之不得,捂著傷口在婢女的攙扶下款款而去。
入了刀疤老四的房間,神情麻木的婢女找來藥粉給她止血,秋夢期唯恐這藥粉里混有其他的東西,借口自己上藥將人打發走,稍稍處理了一下才四處打量著屋子。
不得不說刀疤老四的心是夠大的,或許是他對自己的掌控力有足夠的信心。
畢竟小小的濛山,在這里面就是一個小型的王國,上層統治者決定著下層弱小者的生殺大權,他確信只要邁進濛山地界,那就等于進入了他的五指山。
也確信,沒有人有這個膽量敢來濛山撒野。
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女子
門外有小嘍啰把守著,秋夢期將一根長長的木棍子橫在門后,開始翻箱倒柜地尋找屋里頭的東西。
這群土匪盤踞濛山地界這么多年,為非作歹,瀝州各地官吏卻睜只眼閉只眼,這背后定是有各種利益輸送。
瘦猴和細狗雖然提前來山上,但這二人根本不能接近刀疤老四的房間,想要找到關鍵證據幾乎是不可能。
這也是秋夢期極力要求偽裝進入濛山的原因。
作為濛山的一把手大當家,刀疤老四的屋里堆滿了擄掠來的財物,秋夢期看著這些一箱一箱的珠寶,猜想著里邊肯定有不少是從趙家搶來的東西。
搶來的這些東西亂七八糟地擺著,秋夢期費了好大一番功夫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開始有些著急。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敲門上,她皺著眉頭,一個翻身貼近門口,低聲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