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這兩日縣令的舉動,電光火石之間,孔興賢瞪大了眼睛。
孔家離衙門不遠,季呼很快就回來了,后面幾名衙役押著一個面色蒼白瘦弱的年輕人。
秋夢期看著這個一直隱藏在背后的惡魔,周身氣溫瞬間下降了幾度,寒氣逼人。
眼前的男人身材果然和婁曲相差無一,稍微比婁曲略瘦一些,但也沒有到弱不禁風的地步。
孔征臉色蒼白,在這群人當中,別人都是土黃蠟黃色,他卻病態得很,其實若不是他剛進來時沒有藏住眼底那抹狠戾的眼神,很難讓人想象這人居然會連殺五名妓子,而且還用了如此殘忍的手段。
“草民孔征見過大人。”
孔征無官無職,也并非生員,在秋夢期跟前也只能自稱草民,需行跪禮。
秋夢期道“聽說上次是你指使張百戶對我的師爺和小廝動手”
孔征“回大人話,草民并未指使任何人做這種事,或許是草民無意中說了什么話讓有心之人給聽了去。”
“這么說你確實和張百戶透露了當日我們幾人的行程你又從何處得知這些行程的信息”
“回大人話,家父放衙回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提到,我與那張百戶喝酒的時候無心提起,卻沒想到他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一旁的孔興賢被親生兒子坑了一把,只得躬身上前“大人,我也不過是在回家時候提了一嘴,說大人前些日子都在石盤村監督制鹽事宜,卻沒想到這個逆子卻說與張百戶聽,無心之說卻被有心人利用,這實在是防不勝防啊。”
“呵,你剛剛還說你兒子不認得什么張百戶。”
孔興賢面色一僵,只得自圓其說,“下官也是沒想到犬子居然與那種人往來。”
秋夢期冷笑一聲“就算是無心之說被旁人聽到,那這個小廝是怎么情況”
“不過是見利忘義的惡仆罷了,我早在今年年初早就將此人趕走,他已不是我身邊的人,他所說的話,不足作為證據。”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面色不改百般推脫,秋夢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心理素質。
然而孔征話音剛落,角落里立即響起一個憤怒的聲音“是你原來孔興賢千方百計要護著的人就是你,你真是他兒子你就是那個兇手”
隨著鎖鏈拖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一直待在角落里的婁曲在見到孔征之后,不顧一切,沖了出來。
秋夢期“還不快攔住他”
被死死壓住婁曲使勁掙扎著,一臉憤怒“大人,先前我說的,孔縣丞脅迫我頂罪,有個青年前來與我講解殺人細節,就是這個人此人才是連環殺人案背后的真正兇手。”
說著又沖孔興賢低吼“孔縣丞,你莫要忘了,去年五月十二,我因與人發生斗毆被抓到衙門關起來,你派人將我提出牢房,帶到一處秘密之所,拿著我妻女的信物要挾我逼我頂罪,否則就弄死我妻子和女兒,我不得已只得應下,生怕在審判的時候被兩位大人詢問細節出現差錯導致前功盡棄,你讓這人你讓你兒子孔征親自前往將具體案情說與我聽,孔大人孔大公子,這事你們總歸不會忘記了吧。”
孔興賢頓時臉色煞白。
然而還不等他想辦法張口,孫錦幾人正進入大堂。
而身后,是那位神秘的中人。
那人一進大堂,抬頭看到孔興賢,高聲疾呼“老爺救我”
孔興賢頓時瞳孔一縮,心中暗罵真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