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夢期忙問道“那我和韻兒的事,您二老這是答應了吧”
蘇韻聽著她張口就叫著她的乳名,耳朵微微發熱。
“先起來再說,你要是和韻兒兩情相悅,我和她爹怎好去棒打鴛鴦,是不是你倒是說句話。”顧氏說著不動聲色對著蘇太傅腳上踩了一腳,氣他還不快些表態。
“咳咳咳,”蘇太傅痛得趕緊先縮一腳,這才起身,將二人扶了起來。
“眼下應付刺史府的人要緊,這事老夫就先應下來,你若是有誠心,待這波麻煩事過去了,就請家中長輩和媒婆來家里提親,我們蘇家雖然淪落此境地,但也不能草率嫁女。”
比起顧氏,蘇太傅果然要理智多了,古代女人的名聲比起什么都重要,隨隨便便嫁女,將來是要被婆家人看不起,秋夢期這才明白為什么蘇韻一定要夜回大河村,而不是讓人隨口通知一聲。
秋夢期忙道“這是一定,如今是權宜之計,才這么草率,請恕我怠慢,待刺史一行離去,就請人上門正式提親。”
蘇太傅臉色才緩和下來,道“既然如此,若是這兩天甘家的人上門說親,老夫對外頭說你是我女婿,想來他們也會知難而退。”
秋夢期聽了這話,心里有些暈乎乎的,感覺酒勁又有些上來了,這就成了呢,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那就麻煩岳父大人周旋一二,等我料理完那邊的事情,也會及時趕來。”
蘇韻聽著她口中的“岳父大人”四個字,一向沉穩淡定的她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羞赧之色,這都還沒成事,嘴巴倒是叫上了。
頗有些不自在地道“爹,她剛剛還和幾位前來會審的大人應酬吃酒,這會兒怕是酒勁兒要上來了,明早還要在城門開啟之前趕回去,有什么事下次再說,先讓她歇下。”
顧氏不由感慨女生外向,這會兒就護上了,但蘇太傅混跡官場這么多年,也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形,忙道“那就去歇歇吧,你二叔那屋子好久才回來住一兩個晚上,空著,委屈秋大人將就一晚上。”
秋夢期忙道“您以后叫我夢期就好,夢期是亡父為我取的表字,因尚未舉行弱冠之禮,故而一直沒對外說。”
對待蘇韻的事,秋夢期一向都很認真,包括她的身份。如今雖然對外還是男人的裝扮用著兄長的名字,可對于蘇韻和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她還是渴望著將來能有一天能以真實的身份面對他們。
至于什么時候,她沒有辦法保證。
只希望今日的這番權宜之計,能一直這么下去,成為實打實的結合。
“好好好,這表字好,先去歇著。”蘇太傅聽她說起亡父兩個字便猜出這孩子幼年喪父,卻能年紀輕輕考中進士,想來也實屬不易,可惜沒能具體了解她的家庭狀況,連夸幾個好字,就催她去休息了。
秋夢期知道自己是暫時過了第一關了,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就想去拉蘇韻的手,只是這動作在蘇氏夫妻眼里,著實過于親昵。
蘇韻只能笑笑地掩飾自己的尷尬道“我先送她去睡覺,爹您去和阿越睡,待會兒我跟娘一起睡。”
蘇父還能說什么,擺擺手讓她們去了。
蘇韻帶著秋夢期去了二爺的房間,將安置上床躺下,又點了蚊香,最后才蹲在床邊道“現在估摸快晚上十二點了,你又喝了酒,得好好休息,明早要早起回城,我會過來叫醒你,你安心睡一覺。”
她聲音輕柔,像羽毛一樣毛茸茸地拂過心田,秋夢期亂哄哄的情緒立即安分了下來,她順從地說了聲好,然后就靜靜地望著她。
蘇韻見她難得乖巧,摸了摸她的腦袋道“真乖,晚安。”
秋夢期被酒意鬧騰,又奔波一路早已困乏,這兩字像是按下了她的睡眠開關鍵,她嘴角放松,眼睛再也撐不住,就這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