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千戶面色一凝,“你是說安王尋找雛兒作樂被秋植攔下來的事,所以他記恨在心,推了一把”
錢總旗點了點頭。
石千戶嘆了口氣道“安王爺是六皇子的人,皇家貴胄總是少不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臭毛病,雖說我們與他是站在同一邊,可這種事也不好說什么,也不能說。偏偏這個秋植還真把這事給管上了,換做我們,只能夾著尾巴乖乖做人,我有時候真是佩服他敢作敢當的勇氣,我們年輕的時候何嘗不是像他這樣滿腔熱血斬天下不平之事,可如今啊,哎”
錢總旗道“安王耗著這些日子沒走,想來是要逼著秋植一把拿到程儀。”
石千戶點了點頭,“安王這人我知道,沒有兩萬兩他不會走。”
“封樂的稅賦加起來也才三四萬兩一年,他拿兩萬兩,胃口還真不是一般。”
“如今國庫空虛,錢都在世家大族的手里,這些皇親國戚都是靠從百姓手里交上去的銀子養活,土地兼并,百姓的稅也跟著越來越少,他們這些皇親國戚能享受的好處也跟著少了,加上如今世道不好,到處戰亂起事,他當然是想趁著這些個機會大撈一筆。”
錢總旗滿面擔憂“千戶,往后跟著六皇子,勢必也是要同安王這群人打交道,到時候好處皆被他們都占了去,咱們這些人,還能有什么”
石千戶搖了搖頭“你以為跟著別的皇子就沒有安王這種人,那就說那七皇子,他自己就是個小人,賣官鬻爵,強搶民女,更是犯上侵犯了自己的親姑姑渭陽公主,這事最后被壓了下來,皇帝因著貴妃的關系對他還不是照樣寵愛有加。”
“司馬家人品性惡劣如此不堪,千戶何不另擇明主追隨”
“如今各方起事,個個都自稱明主,真的明主能有幾個,還不是為了那潑天的富貴,等他們上了位,何嘗不是另外一個司馬家,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罷了,既然如此,我為何不選一個離目標更近的況且如今柳鄂投誠,寶藏唾手可得,何愁不成事。”
錢總旗點頭,“如今各勢力紛爭,若是這種紛爭牽扯到那小縣令,卻不知他是會如何抉擇,會選太子、六皇子還是其他的勢力不過還別說,照他如今所為,若是站出來振臂一呼,底層百姓定是愿意追隨,千戶你覺得如何
石千戶搖了搖頭“秋植不行,雖然剛正不阿敢作敢當,但性子暴躁易沖動,較為情緒左右,可以是一把直刺敵人心口的利刃,但卻不是握刀的人。”
“依屬下看,封樂這一年來的情況來看,秋植絕不是一個沒腦子的莽夫。”
“除非是他背后有人,否則以秋植的才能,封樂到不了現在這個樣子,那人若是敢站到前頭來,又有秋植化身利刃指哪打哪,這股勢力絕對不容小覷。”
錢總旗聞言,默然半晌,突然笑道“如此,屬下對后天的堂審一事更加期待了。”
館驛內,安
王正和張副使正在談話,兩人還不知道蘇韻決定狀告的消息。
只聽那張副使道“王爺,你說那秋植真的會送程儀過來嗎”
安王靠在榻上,一臉愜意,“放心吧,最遲明日。”
“這,請恕下官愚昧,王爺您是如何斷定秋植會送銀子來”
“事情都還是你親自去辦的,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如今流言四起,一波跟著一波,咱們不過是讓人編幾首童謠讓小孩子到處唱一唱,就夠他忙活的了,我這三天兩頭再找他作陪,他能不煩嘛,到時候為了空出時間來好好查案,就顧不上銀子了,巴不得咱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