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他自認為雖然沒有能力和太子抗衡,可也不能當王八再繼續去舔那人,最后兩人大吵拂袖而去。
第二日休沐,孟元洲心中郁悶,于是上了馬車去長樂梅園,這園子是京都士大夫最愛逛的地方,休沐余暇,這些文人學子往往攜壺榼,班坐古松樹下,觴詠間作。
孟元洲以前最愛來這地方,舞文弄墨的,自覺地符合他的氣質和身份。
這趟去嶺南,來回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和眾京都子弟許久未見,大伙見他,也紛紛出聲打招呼。
眾人聚在一處,高談闊論,根本不知道在京都以外的地區流民陸續出沒,各地暗流涌動,此時園子里一派風花雪月,好不愜意,只是頻繁路過院子門口的乞丐還是讓有些人心中生出不安來。
“孟二,說說你這趟去嶺南有什么收獲唄,那些窮鄉僻壤的百姓是不是對你們循行使團俯首帖耳,如見天神”
孟元洲聽到這話,眼前立即閃過秋夢期那雙桀驁不馴的眼睛和面對自己時候輕蔑的眼神,心里十分不舒服,但還是擠出笑,道“這是自然,畢竟循行使者代表的是天子,凡所到之處如同天子親臨,那些小老百姓豈能不俯首帖耳。”
然而這話一說出口,對面的幾位公子哥卻一個看著一個地擠眉弄眼,看著并不太相信他所說的話。
“怎么,你們不信”
其中一紈绔笑道“怎么我聽說使團的人在那邊犯了事,被一個小小的郡守和縣令妥妥拿捏,后來斗不過,這才不得不夾著尾巴灰溜溜趕回京城”
孟元洲一聽,
所有笑意迅速斂去,
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張兄慎言,天子使團被地方官員拿捏這事可不能胡說,且不說這事根本就不存在,更何況安王領隊,怎么可能會任由天子威信受損,你這話若是傳出去,不止我們下面的人榜好過,連安王都要被陛下責問。”
那張公子聞言,有些支支吾吾道“這話倒也不是我說的,現在大伙兒都在傳,更何況你們原本兩個副使,張勉卻被控了罪折在了半路,如此一來,你的話就很站不住腳。”
“胡扯”孟元洲最不喜歡聽到的是封樂那邊的地方官壓他一頭,這讓他很不舒服,直接就厲聲反駁。
“不是就不是唄,你那么大聲做什么,聽說你還在堂審上斬殺了兩名人證,這事總不冤枉你吧。”
“那兩名犯人是逃兵,我不過是遵從律法清剿逃兵,是履行職責,并非濫殺無辜。”
另外一位紈绔笑道“得了吧,我們還不知道你,定是為了那蘇家大小姐,怎么,都一年了,還念念不忘,不是說早送軍營慰勞將士了嗎”
其他人聽了,也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孟元洲惱羞成怒,道“人家早就變成良民了,怎么送軍營,別聽風就是雨。”
“嘖,二公子看著很不服氣啊,既然人家是良民,你怎么不把人給娶回來。”
“可別,家里這個都保不住,還想往屋里帶人。”有人開始嚼舌根子。
“方寶,你胡說什么”
“可不是胡說,是有人親眼看到你不在家的時候家中三天兩頭來一頂小轎,誰知道來是什么人呢。”
其他幾人聽了這話,臉上一臉蕩漾。
“好,很好,不把我當兄弟是吧,連這些話避都不用避了”孟元洲拍著桌子大聲道。
“孟二,雖說你爹是首輔,但這個首輔怎么來的誰不知道,再說了,咱這位陛下你也不是不知道,盛寵來得快去得也快,你一個小小的起居郎也配對我們哥幾個大呼小叫”
旁邊梁國公幼子曹蒙也跟著起哄“孟二,倘若是你大哥來,我們不好說這些,但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跟我們橫鼻子豎眼睛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呸”
“你們”孟元洲一肚子火,但卻沒辦法發出來
眼前這個紈绔,玩得好的時候大家可以同一條褲子穿,可要是真鬧掰了,吃虧的指不定還是自己。
但群人就這么肆無忌憚地開著自己的玩笑,這讓他心里十分不舒服,只能憋著一口氣,壓著火回到家中。
剛進家門口,就碰到挺著大肚子正要出門的玲瓏郡主。
不得不說,玲瓏郡主也算是個美人,如今就算有了身孕也不覺得臃腫,還讓她更顯得更加豐潤飽滿,特有一種成熟的媚態,也怪不得連太子都被她勾得三迷五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