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燕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瞬間委屈涌上心頭,鼻子一酸,往地上一蹲,趴在膝蓋上,淚水涌了出來。
從船坊出來的秋夢期和蘇韻二人直接去了城南書院。
城南書院處在原南城舊四巷推倒后重建的廉租房新區地段,也是那一帶最大的學院,蘇學林目前就在這里任教。
城南書院分為兩個分部,一邊是啟蒙區,供附近街區的小孩子認字啟蒙的地方。
另外一邊是進階區,像趙銘、蘇長寧、蘇長越、禾璟煥這些有基礎的孩子在這里進階。
到的時候蘇學林剛好結束一節課的內容,見到兩人過來,先是上前沖著秋夢期行禮,最后才轉頭看著女兒道“今日過來是找為父,還是找趙院長說學堂的事”
蘇韻道“學堂如今已經進入正常教學階段,沒什么好過問的,自有衙門禮房的
人跟進教學情況,這幾日出門辦事沒有回家,剛好順路經過書院,就進來看看父親。”
蘇學林對自己這個實干家女兒是相當滿意,當然,要是不總和姓秋的小子形影不離就更好了。
如今聽說她專程來看自己,笑得合不攏嘴。
蘇韻見到父親手上的一沓卷子,問道“是趙銘他們幾個的文章”
蘇學林點了點頭“剛好把這幾個孩子的功課收上來了,有幾個還是寫得不錯。”
蘇韻難得見父親夸人,眨了眨眼,饒有興趣道“那我倒要看看讓爹爹贊不絕口的都是誰。”
蘇學林將卷子遞過來,口中嘮叨著“劉奇的還可以,中規中矩,張銘的就不錯”
蘇韻順著父親的話拿過卷子,翻了翻,沒想到一個名字就這么跳入她的眼簾。
只見第二張卷子上面,上頭赫然寫著三個字禾璟煥
她不禁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秋夢期。
秋夢期顯然也看到了卷子上煥兒的名字,不禁有些訝然。
當初第一次見到煥兒,她說自己叫he璟煥,可那時候她下意識地以為是人可何的“何”。
禾姓不是什么大姓,還恰巧在嶺南出現,不能不說有點巧。
“我記得煥兒不是才九歲嗎,應該和萱兒她們在一起才對,怎么卷子和長寧他們放在一塊了。”
蘇學林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啞謎,以為她看上了禾璟煥的卷子,笑道“別看這孩子年紀小小,讀過的書卻不比長寧少,才思敏捷,寫文章也能引經據典,還能結合時事從百姓疾苦出發,一點也不比趙銘和二郎他們差,我和其他幾位夫子對她進行單獨考核,最后決定把她調到甲班來了。”
蘇韻聞言,這才斂下心神,仔細了一遍這份倍受蘇學林欣賞的卷子。
念完之后,也不禁贊嘆“文筆有些稚嫩,但思維卻很大膽,真想不到,這居然是煥兒那孩子寫出來的文章。”
蘇學林也捋了捋胡子,道“如此眼界,不是一般小戶人家能養出來的孩子,可這孩子還當真是在貧民窟長大的,若是可以,我倒想會會她的母親。”
說起這個喬三娘,蘇韻當然是有印象的,第一次見煥兒就是她生病的時候,蘇韻給她用涼水擦過身子降溫。
春節時,喬三娘也曾帶著煥兒來衙門給秋夢期送過東西,那女人溫婉堅韌,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頗有幾分姿色,依稀能看出七八分大家閨秀的模樣,但卻沉默寡言,如今在紙坊里面幫忙做事,也是任勞任怨,卻從來沒聽到她提起過丈夫是誰。
這樣的女人既能教出煥兒這樣聰慧又懂禮貌的孩子,想來也是深藏不露。
低調如斯,莫非真的有隱情。
還是只是個巧合
蘇韻心里想著,并沒有那么快下結論。
眼睛一瞟,看到隔壁桌子上另外一個班級的卷子,最上面的那一張,名字很熟悉,仔細一看,居然是她那好堂妹蘇卿萱寫的,字跡歪歪扭扭,和煥兒寫的那一張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沒法比。
不禁笑道“看得出來萱兒寫這張卷子極不情愿。”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