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要有軍隊的紀律,不打擾百姓,不入民戶,這是他們的基本準則。
許牧通見她年紀輕輕,卻有自己的一套準則,心中十分驚訝,對她的態度又發生了幾分變化。
兩人也難得地坐在一處說話。
秋夢期將今日圣光島上面發生的事說給了許牧通,但隱去了藏寶圖已到手的實情,只說其中半張藏寶圖被孟元洲吞入腹中,另外半張又被張元武一氣之下丟了,寶藏一事已經無從下手。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還有些介懷的許牧通竟覺得心里一陣輕松。
慶幸自己今日的選擇,不然就算耗時間賴在那里,也同樣拿不到寶藏,最主要是晉村這邊怕是要變成人間煉獄。
心結消失,兩人坐在海邊篝火邊上,言笑晏晏相談甚歡,宛若一對忘年之交。
秋夢期笑意盈盈,“叔父,我和卿韻的婚事在本月二十八,今日出門匆忙未帶請柬,等回去后我再差人送到您府上,屆時您可得賞臉光臨。”
許牧通已經得知兒子許靖忠被送到封樂,由蘇父一起教導,想到屆時他和李季同定會參加婚事,因此就算秋夢期不邀請,厚著臉皮他也要來。
“賢侄的婚禮我怎么能缺席,到時候一定到府討杯喜酒喝。”
“如此夢期就恭候叔父大駕光臨。”
說完又轉向正事,秋夢期道“辛宰此人心懷反心,這次雖然沒找到寶藏,但他籌備這么多年,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依我看,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了。”
“此人原先不過是個小小的游擊將軍,后來因為勛國公一事被太子拉攏,封了關內道大將軍、神策大將軍,再封齊國公,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不過此人福薄,跟了漢王造反,被貶至嶺南,如今又故技重施,依我看,也是不成氣候。”
秋夢期點了點頭“看著也是,我倒也沒把他放在眼里,不過到時候他真的起事了,說不定朝廷會派叔父過來鎮壓。”
許牧通聽到這話,卻轉而問道“一般縣域不允許私自招兵,你今天帶出來得有四五百人了吧。”
秋夢期嘿嘿一笑“這都是我郡內的民壯,這么大一個郡,養幾百名民壯總不該有什么大問題吧,更何況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我不訓練點人手,萬一郡中有人造反,單單靠十幾個捕快,怎么能壓得住。”
許牧通呵呵兩聲,“你說起來很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可你這身武藝,總得有個說法吧。”
秋夢期聳了聳肩,“這有什么沖突,我父親乃勛國公義子,前鋒官秋沛,我身為武將之子,有點武藝在身上有什么稀奇。”
許牧通聞言,
大吃一驚,
站起身道“你居然是秋沛之子”
“如假包換。”
當年禾家軍被圍困,秋沛趁亂逃走,后來找不到他的尸首,有傳言說他投靠敵方去了,而秋沛也因此被當成勛國公通敵的罪證之一。
秋夢期道“叔父是不是也認為我父親是叛徒。”
許牧通搖了搖頭“勛國公叛敵一事本就是栽贓陷害子虛烏有,更何來秋沛叛徒之說,倘若他是,你今日也不會對我坦言自己的身份。”
秋夢期隨即將當年北疆發生的事情和許牧通說了一遍,“當年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我父親帶著行軍記錄檔案逃出北疆之后,無時不刻不在尋找陷害義祖父一家的證據,今天在島上我把柳鄂收拾了一遍,不出意外的話他后面會聽從我的安排,協助披露當年籌糧和扣糧一事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