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個好姐妹趙蕊嘛,交州刺史裴亮的兒子裴永壽想要娶她為妻,此人被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說是連續為母親和祖父守孝六年,我也不知道
他人怎么樣,但他父親裴亮卻不是個安分的主,想拜托你去幫忙查查這個人,主要查一下他的人品,看看值不值得托付終身。”
影七沒好氣道“盡給我整些雞毛蒜皮的事。”
“這怎么能算是雞毛蒜皮的事,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女人的婚姻大事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再說了。交州就挨著瀝州,將來有個風吹草動的,咱也好有個防備不是。”
“行了,我知道了。”
秋夢期見他答應下來,又笑瞇瞇道“這事可不能拖,我過兩天就要成親了,府上沒個人幫我操持,季呼忙著政務不得空,等師兄回來了還得勞煩您幫我接待操持一番。”
影七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道“我從未操持過這等活兒,再者你看我臉上這刀疤,就不怕把你客人給嚇走。”
秋夢期擺了擺手“嚇是不可能的,我的朋友可不是被嚇大的,這事就這么說定了。”
說著就要逃之夭夭,可剛出了門口,又忍不住伸了個頭進去,道“師兄,你都快三十了,就不想找一個幫你暖被窩”
話還沒說完,一個枕頭就迎面飛來,秋夢期眼明手快,脖子一縮收回腦袋,一把將門拉上,軟綿綿的枕頭落在門背上,卻震得手掌發疼。
“哼,小氣鬼,說一句都不得,你就打一輩子的光棍吧。”
秋夢期說完,背著手踱步朝前頭去了。
大師兄的動作很快,六月十八出發,六月二十早上消息就傳到了秋夢期的手上。
“你說什么那裴永壽已經有相好了,還懷了四個月的身孕,不是說上個月才結束孝期嗎,簡直豈有此理,這種人怎么還配掛上孝子的賢名”
“要不就別沽名釣譽搞個守孝六年的噱頭,要不就別守了,真的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虛偽的狗東西。”
影七沒理會她的牢騷繼續道“裴亮應該是上了六皇子這條船,想通過裴趙兩家聯姻,能從中分走趙家的一部分產業,進而向六皇子表忠心。”
秋夢期聞言氣道“好啊,我就說天底下怎么有那么好那么巧的事,原來背后打的是這么一手好算盤。”
還沒等她把消息告訴趙蕊,裴家就來人提親了。
孝子的賢名加上刺史家的公子親自上門,趙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對他是越看越滿意。
就連趙竹趙銘兩個弟弟妹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男人們在外頭喝茶聊天,奶娘讓趙蕊隔著窗戶去偷偷瞧一眼裴永壽,要這一眼對上眼了,這事就算是成了。
卻不承想,趙蕊坐在房中翻看著桌面上大大小小的圖紙,置若罔聞。
見那奶娘催急了,她淡淡道“左右就是兩只眼睛一張嘴,和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