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月初六開海日起,圣光島及附近的島嶼上時常會出現一些神秘的身影,這些人并未相信藏寶圖真的被毀了,尤其在辛宰確定柳鄂的那張藏寶圖乃偽造之后,加上原本在自己手上的那張圖也不見了,他堅信這其中一定有鬼。
不出意外的話,真正的藏寶圖應該在秋植的手上。
可他如今一介布衣,明面上去討要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暗地里偷襲。
雖說大海茫茫,可根據曾經的那半張地圖,他相信真正的藏寶地點一定距離圣光島不遠,于是將人手埋伏在附近的島嶼,只要秋植去尋寶,勢必要經過那一帶,到那時候就直接派人將寶藏截獲。
只是那日秋植等人離開圣光島后,就再也沒有往這個方向來了,辛宰的人等了二十多天什么也沒等到。
“你們聽說了嗎,姓秋的明日就成親了。”
“那咱們還在這里干守著作甚,在島上待了二十多天,老子都快憋壞了,我看這兩日就不盯著了吧,有哪個新郎官會在新婚前夕和成親當日出來挖寶。”
“可不是,聽說秋植寶貝他那妻子得很,斷不可能這個時候出來。”
“照我說,說不定藏寶圖根本就已經毀了,孟元洲肚子里那張就是真的,已經不可能找到寶藏了。”
“那這么多天咱們豈不是白守著了”
“哎,主公還不死心,咱們這些小的就只能聽著命令咯。”
“頭兒,反正這兩日秋植不可能往海邊來,咱撤了吧,等后天大后天吧,新婚燕爾哪個新郎官舍得出門,到時候咱去城里吃飽喝足待上兩天再回來做個樣子,主公他們也不知道”
那領頭模樣的聽小弟這么一說,不禁心里癢癢的,說實在的,一天天貓在這破島上什么也沒有,連淡水都得省著喝,一天天吃的這些都吃膩了,女人也沒有。
“走,不過后天一大早就得回來守著。”
“是,頭兒,后天回后天回”那小卒笑嘻嘻的,轉頭就去搖船。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隨著他們的船駛回封樂碼頭方向時,秋夢期的五艘中型船舶從趙家的采珠坊直接下水,繞過圣光島直奔月亮島。
隨船的一共兩百人,個個身穿鎧甲手持鋼刀,另外還有五十名弓箭手。
這些人藏身在船艙中間,而外頭甲板上的,則是一群做漁民打扮的民壯。
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些人里面,角落里落魄水手模樣的,正是一直待在縣衙門后罩房中的刀疤臉,正坐在甲板上修補漁網的,居然是那個不茍言笑的冷面酷吏,至于那個正整理繩索和船帆年輕水手,竟是本應在家中做準備的準新郎官。
三千萬兩白銀,這是一筆富可敵國的寶藏,換誰不眼紅,秋夢期幾乎把所有的精英都調了過來。
似乎誰也料不到郡守大人會在婚禮前夕出來尋寶,一切都很順利。
到了目的地,下船、登島,在島上南面尋找第二高的石峰,再找
到了底下對應的山洞。
看著山洞結實的石門,
秋夢期相信若是沒有機關驅動,
得花好幾噸炸藥才炸開這塊巨石。
山洞左側鏤空向下是一道深淵,里面注滿了海水,肉眼根本看不出深淺。
這里應該就是先前辛宰所說的,斷龍石機關的所在地,想要挪開山洞口的巨石,就必須下水潛入深淵抽出斷龍石,啟動機關。
此時潛水的水手已經做好準備,四人穿上了用海蛟和鯊魚皮制作成的水靠,每個人腰間系著繩索,頭上罩著一個玻璃和熟皮材質做成頭罩,連接頭罩的是一根長長的管子,這是蘇韻特意趕工出來的裝備。
“兩個兩個一起下去,情況不對就上來。”
水手應聲,相繼潛入水中。
隨著管子一寸一寸地跟著向底下延伸,岸上的人也在計算著斷龍石的位置。
大概過了一刻鐘,繩索和管子停止了扯動。
岸上的幾人一瞬不瞬地盯著水面,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免得錯過了什么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