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只能安慰“反正秋植現在的目標是在辛宰那兒,雙方都不會容忍太久了,咱們只需要坐山觀虎斗即可。”
上官禮點了點頭“只能暫時如此了。”
正在此時,又有人來報,說張閣老致仕,直奔瀝州來了。
上官禮一愣,或許是受張嫣影響所致,他對這位岳家印象一般般,感覺對方對自己也是一般般,如今沒了張嫣在中間,竟有一種兩看相厭的感覺。
他皺著眉頭道“瀝州這里有什么好東西,怎的一個二個全都奔著這里來”
隨從道“或許只是因為世子妃因為他孫女兒在這兒,京都又無甚親人,投奔孫女來了。”
上官禮哼了一聲,“我倒覺得這老東西嗅到了這邊的機會,這秋植怕不是入了這老東西的眼,特地前來相看,說不定還真讓他看上,直接將其輔佐上位,也正好報了上面那位逼他致仕的這一仇。”
“哼,這祖孫二人當真是膽大包天,這是公然造反,公然奪取帝王江山,真是不忠不義,虧他還是兩朝元老,他兒子還為了保衛大焱戰死沙場,他如今這把年紀竟不顧晚節做出這等叛逆之事,真是令人不齒。”上官禮大罵。
下面的人聽他這么說,皆不敢出聲。
八月份出發的張閣老還在路上,大河村的蘇學林卻迎來了壽辰。
自上次和秋夢期吵了一架后,書院也不能去了,老頭子越想越氣,直接回大河村種地。
他氣秋夢期說他們一家如今全靠女兒養著,不用服役不用交稅,不知老百姓疾苦,于是打算回去后就好好當個泥腿子,一半是慪氣,一半也想驗證一下。
如今到了生辰,也不愿回城里過。
兒女和二爺一家也只得放了手頭的活前往大河村給他過壽辰。
他雖說嘴上不愿過,可見到親人齊聚,心里還是開心。
秋夢期雖然和他大吵一架,但畢竟還是他的大女婿,這樣重要的日子怎會缺席。
再說了,罵歸罵,那只是理念不同,可他和韻韻的血緣關系親情羈絆還在,又不可能真的絕交,該有的孝順和關心她還是會照顧到位。
不僅如此,張嫣姐妹、趙蕊姐弟仨和戴燕也來了,還有許靖忠和李季同兄妹仨,一
時間家里聚了一群鶯鶯燕燕和少年人。
好在上個月秋夢期就已經派工程隊的人來大河村重新建了座小院,
否則這么多人來怕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蘇學林卻倔得很,
就算秋夢期給他蓋了新院子,他還是不肯住進去,就住在以前剛來時候搭建的茅草屋,顧氏為此不知道罵了他多少輪。
可他那拗脾氣就是不聽,她也沒辦法。
如今長寧和長越都在城里念書,顧氏現在主要任務就是照顧兩個孩子,心情好就回來看他一趟,心情不好就不回,讓這老頭子自己一人在鄉下種地,愛怎么作就怎么作去,反正眼不見為凈。
蘇學林今日見到這么多孩子,心情也好了很多,數日來一直板著的一張臉也展露了一絲笑意。
除了和秋夢期對上的時候還夾雜著一絲不自然。
秋夢期可沒他那么小心眼,照樣用心挑選了禮物,跟著奉敬上壽磕頭行禮,一輪下來讓人挑不出毛病。
張嫣趙蕊帶著其他前來的眾小輩也上前祝壽,與他聊上了兩句。
蘇學林聽說張閣老要下瀝州,驚訝道“你祖父不在京都輔佐皇帝處理政務,怎會不遠千里下瀝州來,莫非是有更重要的事”
張嫣搖頭道“非也,祖父這次是致仕了,閑著無事來散心。”
“致仕”蘇學林更吃驚了。
張老雖說上了年紀,但再干十來年根本不在話下,怎的突然就致仕了。
張嫣驚訝蘇韻沒有把京都的事情跟她父親說,于是將先前尹西候發來的消息詳細地轉述于他道“秋郡守和李刺史好不容易籌集了二十萬兩賑災款,原是想直接運往豫州賑災,不想半道被截胡轉送去了宮里,如今永陵地宮已經要收尾,尚且還有四十萬兩左右的缺口,這二十萬兩就拿去填了這個口,祖父心憂豫州災民,便出列說了兩句,于是就被趕出了內閣丟了烏紗帽。”
蘇學林聞言,震驚之余,又有些不是滋味。
張嫣又道“皇帝同時放話,既然內閣空出一個位置來,只要四品以上官員,誰能出二十萬兩,補了永陵地宮最后的那一點支出,便可入閣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