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秋夢期和夢茹兩人,秋夢期卻也不覺得局促,怡然自得繼續飲茶。
夢茹見狀,就算有心上前勾引,可面對對方如此淡然的神色,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了回來。
秋夢期暗自嘆了口氣,雖說她喜歡女孩子,可也不是那種見這女人就撲上去的那種,更何況家里那個,不管是樣貌還是才情上,都不比眼前這個差,而且還是她自小就喜歡的姑娘,旁的胭脂水粉豈能輕易入了她的眼。
“你衣服濕了,不去換衣裳嗎小心待會兒著涼了。”秋夢期道。
夢茹這才如夢初醒一般,一陣難堪也涌上心頭。
她自認樣貌氣質樣樣不差,更是憑著一手好琴藝大斬獲不少男人心,可眼前這個,倒也不是正襟危坐故作嚴肅不看她,也看的,只是看著自己就好像看著桌上的茶水或后面的柱子一般,毫無波瀾,可沒將自己當成一個獵物或能玩弄的東西。
她不知道該覺得高興還是難過,居然有
人不帶著一絲欲望地看著她。
尤其是眼下衣衫半濕的玲瓏姿態。
“是夢茹無狀,
請大人恕罪,
夢茹這就下去。”
夢茹剛出去,王小寶一溜煙進了屋。
剛剛他一直守在門外,謝自珍出去后他就有些不安,畢竟大人和那琴女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這怕是要出大事的呀。
如今這個家,從實力上來說,大人和夫人看似兩人勢均力敵,好在夫妻恩愛,平日里大人處處向著夫人,甚至現在還把夫人推上了那個位置,大人也常說讓他們要絕對服從夫人。
眼下這個情況,若是大人真的想納妾,或想跟誰發生點什么的話,他到底要不要攔著
一時間急得抓耳撓腮。
正巧沒過多久那夢茹姑娘就出來了,他這才舒了一口氣趕緊跑進來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當看到秋夢期衣衫整齊坐在原位置上悠然飲茶的時候,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秋夢期抬頭看了他一眼“謝自珍還沒回來”
王小寶搖了搖頭。
“沒回就算了,喝了一肚子水,得趕緊回去,韻兒怕是快醒了,等醒來要是見不著我又該難受。”
王小寶聽到這話,咧著嘴笑了“成,那咱就回吧。”
正要起身,謝自珍正推門進屋,后面跟著一人,手里碰著一大盒子。
見他們二人要走,謝自珍趕忙道“哎呀,看看我看看我,給怠慢大人了,真是該死啊,大人剛來不久,何不多坐一會兒,也好讓謝某盡一盡地主之誼”
說著忙讓小廝捧著盒子上前,微微打開蓋子,足以讓秋夢期看清楚里面的東西。
一沓銀票和幾錠金子,看著不少。
秋夢期收回目光,淡淡道“謝家主不必挽留,正好衙門有些急事需要處理,我得先回去。”
謝自珍道“既然大人忙,謝某也不好耽誤你的事,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
“這些就不必了。本官念你和京都謝家有些關系,這才過來與你一起喝茶,我與謝正卿這兩年來一直都有合作,先前也承過他的情,愿意給他這份面子。不過我想說的是,消除奴籍和土地的事目前已是大勢,不會輕易改變,我若是謝家主,應該看到其他機會,越王當局如今大力支持發展商業,茶葉、絲綢、瓷器、河粉等等都是目前出海最為緊俏的物資,出口關稅更是降到最低,又有官船租賃和保駕護航,我沒記錯的,謝家是瀝州最大的瓷器世家,一年只消出一船到海外,遠比你那兩萬畝地收上來的利潤要多得多,何必與老百姓爭那點蠅頭小利。”
謝自珍一聽,先是一愣,隨后喜出望外,“此事當真”
看到秋夢期睇著他不說話,才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眼前這人是越王的寵臣,說的話豈能是假的。
若是其剛才所言確有其事,倒是可以好好權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