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道“是本王授意。”
上官禮錯愕,原本說好是成國公去彈劾告發李泰,敬王卻臨時換了主意換了人選,也沒跟他們通過氣,著實有些朝令夕改之嫌疑。
“趙鴻是個聰明人,雖然他現在正值春風得意,但也知道父皇時日無多,他必須要找好下一個靠山,于是本王稍微伸出一根枝條,他就上鉤了,這人有幾分小聰明,但卻急功近利,得知瀝州和越王之事后,便急不可耐要爭這個頭功,本王覺得不論是你父親還是他去告發李泰,區別都不大,便讓他去了。”
上官禮心中有些不悅,但也不敢表示,只問道“如此說來,趙鴻折磨李泰,也是殿下的主意”
“不把李泰牽扯進來,不逼李泰就范,秋植怎會上鉤他如今是刑部侍郎,做這些事比起你父親要方便一些,你也莫要心中含怨。”
“殿下可就真的錯怪我了,我怎敢對殿下含怨。”
“如此就好,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你去吧。”
上官禮趕忙躬身退下。
水榭邊上。
混戰一直在持續。
雙方交戰進入膠著狀態,等秋夢期回頭之時,卻突然出現了幾名弓箭手出現在屋頂,泛著寒光的箭頭,正瞄準向李泰的方向。
還來不及等她做出反應,利箭破空,如雷霆一般迅猛,朝前飛去。
“泰叔”她失聲喊道。
就在這萬分驚險的時刻,一個身影迅速沖了過來,在箭矢即將射中李泰的一剎那,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其身前。
兩支利刃穿胸而過,尹西候的身軀一震,隨即倒在了地上。
“瘦猴”秋夢期一顆心仿佛就要沖出喉嚨,不顧一切地朝著尹西候的方向沖了過去。
影七的身影如電一般掠過屋頂,一道寒光閃過,幾顆頭顱從上至下順著屋檐滾了下來。
其他幾名護衛也迅速揮劍斬下墻角剩下的那幾人,一時間血花飛濺,戰斗激烈無比。
戴燕見尹西候中箭,更是熱血上涌,身仿佛注入了洪荒之力,連劈帶砍,如同一頭憤怒的狼一般在黑暗中穿梭,與敵人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鮮血染紅了水榭,斷肢殘骸遍地。
眼看這一撥人倒下,眾人來不及喘口氣,影七趕緊命人抬起尹西候立即撤退。
秋夢期看著鮮血順著尹西候胸前的傷口一條細線一般的滴了下來,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步子踉蹌地幾乎拐不成路,影七只得拖著她的手臂拉扯著她一路狂奔。
后面追兵不止,一刻都不能停留。
秋夢期當然知道這時候擔心無益,但翻天覆地的情緒上涌,瘦猴連中兩箭,一劍在心口一件在腹部,會是什么樣的結果,幾乎不用想就知道。
就在一行人跌跌撞撞行至朱雀大街的西邊小巷,卻迎面卻遇上了一輛馬車,馬車
后面帶著家丁數人,行在街道上。
眾人停下腳步,秋夢期也終于振作起來,她忍著眼中熱淚,貼近馬車車身,一旦馬車中的人不知好歹多管閑事,將追兵引到這里,她第一刀就送他上西天。
馬車上的人感知車子停下來,伸手掀開了簾子。
秋夢期看向車內,只見里邊坐著的男人,大約四十五歲,臉龐輪廓分明,臉頰微微凹陷,一行人并不認得他,李泰則被擋在了身后。
而她們蒙面黑衣,男人也更不認得他們,只是當男人看到一個護衛背后背著的奄奄一息的尹西候,頓時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