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鴻慍有些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依然無法
消化掉眼前這女孩居然就是近期攪得整個瀝州天翻地覆的小郡守。
但看著這雙眼睛,跟前天晚上在馬車上看到的那黑衣蒙面人如出一轍。
他很快就回過神來道“外頭說話不方便,快進屋”
”
聽到他提及瘦猴,秋夢期心中還是忍不住地一陣抽痛,她壓著心底噴涌的情緒道“沒了。”
原本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趙鴻慍閉上了眼睛。
“可惜,多好一個孩子。”
秋夢期這才問道“侄兒這次來,就是想了解當天晚上的情況,為何對方會掌握到我們那么多的信息,他們是如何知道我們就在那天晚上劫獄,是否我們中間有內奸”
趙鴻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沒有內奸,都怨我”
秋夢期大驚,忙問道“叔父為何這么說”
“上官禮從瀝州回來,敬王就知道瀝州被你和越王所掌控,而之前不論是收地征稅還是后來的募兵攻打辛宰,李泰將所有一應事務全都交予你,除此之外,他更是將一雙兒女送到你身邊,這般舉措,敬王就已經猜出李泰已經是你們的人了。”
“彈劾告發李泰這一步是敬王走出的第一步,按照以往皇帝的處事風格,一旦李泰和越王勾結一事被翻出來,這事勢必會交由太子負責,如此一來,太子就會被你和越王拖住,若是發生沖突,敬王樂得坐收漁翁之利。”
“彈劾之事本是由成國公提出,我向敬王攬下了這個活,主要是為了激化我和李泰中間的矛盾,以掩人耳目,時至李泰被關入刑部大牢,我在明面上并沒有給他任何關照。”
秋夢期點了點頭,“這些泰叔都說了,表面的傷都是故意做出來的,只是為了迷惑那些人。”
“但內閣孟首輔等人見刑部遲遲審不出東西,于是下令將李泰移交大理寺,我無法拒絕。尹西候剛來京都不到一年,我們的人脈拓展并不寬,即便我作為刑部侍郎,也根本沒有辦法安排在刑部把人救出去。最后只能將消息發至瀝州等待安排,而恰好你們這時候也趕到了京都。”
“敬王對我并不完全信任,我府上周邊都埋伏了不少的探子,我每次和尹西候見面都要小心翼翼,更不用說私下和你們碰面。”
“直到幾天前內閣提出,如果大理寺還搞不定李泰,就將他移交詔獄,詔獄是皇帝親自掌管,由內廷禁衛軍審理,一旦入了詔獄,李泰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我這才急忙聯系尹西候,安排在大理寺劫獄。”
“如今想來,提出把李泰移交詔獄的人,必是敬王的人無疑,這是逼著我們要在這幾天之內必須行動救出李泰。”
“而我這幾天的頻頻動作,也讓他們猜出,瀝州那邊已經安排人到了京都。至于誰來,來了多少人,他應是不知情了。”
“至于他們為何知道我們前天晚上動手,應該是我大前天借著
去大理寺牢內尋找李泰的麻煩,
趁機與里面的獄卒聯絡計劃事宜,
這番舉動也就無形中向他們傳遞了我們行動的大抵時間。”
秋夢期這才問道“聽叔父的意思,這背后是有兩撥人參與其中”
趙鴻慍點了點頭“我們明面上對抗的是太子,但事實上是敬王不遺余力地在激化我們和太子之間的矛盾,企圖坐山觀虎斗,而前天夜里太子出現,也是敬王把劫獄的消息給放出去,這才殺了我們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