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淑娘冷漠的眼神讓柳月如如同像是被一盆冷水給從頭澆到了腳,她現在可以確定,對方的確不是在欲拒還迎。
她訕訕地收回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那里。
鐘淑娘瞪了她一眼,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原本因為對方的身份關系,鐘淑娘在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可剛剛被她那一吻過后,就懶得維持表面的關系,也懶得再招呼她。
柳月如出到外頭后,見到對方不搭理自己,她只得退而求其次,坐到小花園邊上,看著阿滿在挖土。
小丫鬟們見她在這兒,也不敢靠近,只是遠遠地候著。
好在阿滿并沒有嫌棄她,畢竟挖土這種事情,他向來都是自己做,往時大人們都鮮少陪著他,如今有伴兒,他還是很高興。
他把挖出來的石頭一顆顆地擺在一邊,讓柳月如幫他摞起來。
柳月如照做了,兩人就這么配合著玩了一個下午。
鐘淑娘去了前院回來,原本想著晾了那人這么久,她該有自知之明走了吧,可回來的時候,見到她和兒子正玩得不亦樂乎,連帶身上看著就價格不菲的衣裳也沾滿了黃的黑的泥巴,看上去慘不忍睹。
不知為什么,就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過去,站到兩人的身前,先是將阿滿拉了起來,朝他屁股上拍了兩把罵道“讓你不要玩泥巴,你非要玩,每次都弄了一身臟兮兮,誰洗你這一身不遭罪。”
阿滿冷不丁被母親這么一打,直接就哇哇地哭出聲了。
柳月如看著自己這一身,覺得對方正在指桑罵槐,可她沒有立場說話,只得站在一旁看著她們“母慈子孝”。
鐘淑娘教訓了一下兒子后,就把他丟給了丫鬟,這才轉過身,看著同樣一身臟兮兮的柳月如,沒好氣道“眼看天就快黑了,您還沒走,莫非是在等晚飯。”
柳月如一貫心高氣傲,被下這樣的逐客令,不免也有些難堪,只是想到倘若這次真的一走了之,下次怕是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真的交集不多了。
她咽了咽口水,道“我來的時候沒用過飯,能留下來吃晚飯嗎”
鐘淑娘想都不想直接回絕“不能,沒有準備你的份兒。”
柳月如有些難過道“可我真的好餓”
鐘淑娘明明就知道她在裝可憐,可當真看著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一下又沒狠下心來,就在這當口,又聽對方道“我吃不多的,我就半碗米飯墊一下肚子,要是不按時吃飯,我會覺得頭暈。”
鐘淑娘心底本就有她,但倘若她還是像往時那樣還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掌控者姿態,她決計不會再理會,可這會兒對方這般做伏小狀,她那一顆本來就硬不起的心腸就這么又軟了下來。
“便留你吃半碗米飯。”
說完看著她臟兮兮的衣裳,皺著眉頭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怎么能入桌吃飯”
柳月如道“那你能不能借一身你的衣裳給我,等我回
去洗好了再送過來”
”
企圖最后掙扎一下。
柳月如道“沒關系,雖然沒有你那么宏偉,但也不至于完全撐不起來。”
鐘淑娘沒想到她會說起這個,不禁有些羞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就朝屋里去。
柳月如被她瞪這么一下,似乎品出了那么一絲嗔惱的味道,與先前的淡漠至少要強上許多,頓時精神一振,欲步欲趨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