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呀,這種事又不是一見面就對上眼就成了,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好吧。”
“好吧,你說的是。不過柳月如也是個可憐人,聽說先前他們去尋寶,柳月如被孟元洲拿著刀抵著她的脖子當人質,柳鄂為了拿到藏寶圖,選擇放棄她的性命,后來是秋大人把她救了回來,于是她也徹底和柳家斷絕了關系。”
鐘淑娘第一次聽到這個事情,心里有些震撼。
怪不得她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任誰被最親的親人拋棄,都不可能還無動于衷吧。
這莫非就是她對周遭一切都充滿了戒備原因
想到昨日她說的,經歷流放,又被發配登村,流放的路上不用想都知道是怎樣的艱難,尤其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夫人有秋大人護著,可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誰來護著她。
鐘淑娘想起自己沒被嚴大郎贖出來之前,在樓里見過的那些景象,臉上的血色也跟著一點一點褪盡。
“雖說和柳家斷了關系,可她母親還是三天兩頭來找她,她嘴上說著不管,到底也沒真的就直接不管了,看來還是個心軟的。”
鐘淑娘先前對柳月如的了解,都是很表面,如今從周遭這些人的口中,得知她身上發生過這么多的事情,越發覺得她可憐。
趙蕊道“夫人和夢期都挺看重她,至少不是什么壞人,你們要是能成,也算是一段佳話。”
鐘淑娘聽到這句話,臉微微熱了熱,雖說她自己在這里是這么想,可兩人到底還是沒有開誠布公地談過這事,昨日她是說了,讓自己離開嚴家,她可以養活她們母子,鐘淑娘自認自己還是有掙錢的能力,當然不用她來養,只是聽到她那么說,心里還是忍不住生出幸福感來。
但注意力突然被趙蕊話里的一個詞給吸引去了注意力。
“夢期”
“期期”
她嘴里突然念叨著,原本上揚的嘴角突然就這么塌了下來。
她昏迷之中都還在念著的人,難道是秋大人
趙蕊見她有些不對勁,問
道“怎么了你,
神神叨叨的”
鐘淑娘頓時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原本對于柳月如昏迷中念叨的那個人,她是十分計較的,只是鑒于對方昨日的討好和得知她的情況之后,她可以嘗試著忽略掉那個人的存在。
畢竟柳月如能和她多次歡好,如今又頻頻示好,那至少意味著,那個人或許已經過去了。
畢竟誰還沒個過去呢。
然而一想到那個人居然就是她身邊的秋大人,她頓時覺得心里難受得整個胃部都在抽痛。
她生怕自己繼續留下來會讓趙蕊看出什么,有些慌亂地站起身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件急事需要處理,先回去了,改日再找你說話。”
說著不待趙蕊回話,轉身匆匆地離去。
柳月如今日去海貿公署,主要是針對昨日發現的問題進行統一解答和培訓,昨天晚上熬夜做了一套流程,往后就讓下面的官吏們按照這套流程來執行即可。
等辦完事,又是一天夜幕降臨時。
勞碌兩天身子不免疲憊,但想到昨晚淑娘送來的羊肉煲,心里就忍不住又生出一絲期盼來,她今天還會送東西來嗎
然而回到瀟湘館,門房和往時一樣跟她打招呼,卻沒說有人來找,更沒有東西捎帶。
頓時心里一陣灰敗。
她強打起精神對自己道或許淑娘就在家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