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支支吾吾道“荊州和交州剛并入越國,教學一事也得循序漸進,秋大人若是覺得下官剛剛諫言陛下納娶妃子侵害了您的利益,才故意使我為難,那我也無話可說。”
秋夢期簡直氣笑了,“那么多的活兒你有空不去做卻來這里東管西管,簡直不知輕重,如今還好意思胡亂攀扯借口,埋怨我公報私仇你若是做得好,我能挑出你的刺說句大言不慚的話,若是讓我做你這個位置,絕不是這樣拖泥帶水”
吃飯的飯碗被人挑杠,工作能力被質疑,張奎臉皮被扯了下來,頓時惱羞成怒道“秋大人這是嫉妒心作祟,為了獨占陛下,竟然連一個諫言納妃的言官都容不下,竟如此咄咄逼人,若不是你無能,陛下與你成親一年多肚子怎會不見動靜。”
蘇韻聽到這兒就聽不下去了,擺了擺手。
一旁的女官趕緊上前,抬高聲音道“肅靜”
二人這才悻悻閉嘴,各自不服氣往兩邊站開。
蘇韻這才不緊不慢道“關于孤婚姻及子嗣之事,乃孤的家事、私事,往后議政之時不可再提,以后若是再有人這般不合時宜提及此事,罷官處置。”
張奎一聽,大驚“陛下,萬不可如此,臣頭上的這頂烏紗帽倒不打緊,可子嗣乃家國大事,事關江山社稷,不可如此回避。”
“孤說了,不能在這樣的場合提起此事,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張奎,你確定還要再開這個口嗎”
語氣嚴厲不容置喙,張奎從未見過這樣的女王,嚇得趕緊閉上嘴巴,后退一步。
建言獻策固然重要,但都要有一個度,眼前這位明顯就是不吃以死強諫那一套,倘若真以死相逼,怕是要白死。
最
重要的是,越王的事業如今正蒸蒸日上,一旦統一,如今這個班子的成員將會貴不可言,張奎如何舍得這樣潑天的富貴。
他原以為當皇帝的就沒有不喜歡三宮六院,就算是女人,自然也是沉迷男色,可眼前的越王談起后宮眼底卻毫無波紋,仿佛真的是對這方面毫無需求。
此時的越王年輕,或許還懷著姑娘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單純心思,可也沒必要說出這樣的狠話斷了自己的后路。
等將來年老色衰的時候,哪里能耐得住寂寞,怕是要后悔今日撂在這里的這番話。
張奎心中惋惜,但為了自己今后的榮華富貴,不得不乖乖低頭,退到人后去。
秋夢期這會兒氣還沒消,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心里想著什么時候非得給這人使個絆子才行,趁著自己不在,挑唆自家老婆選男寵,真是活膩了。
蘇韻看著還氣呼呼的某人,心中暗自好笑。
但此時沒開完會,她沒做多余的表情,沖著秋夢期道“既然左都御史回來了,那便入座一起開會吧。”
秋夢期心里不爽,壓著火氣道不開了,舟車勞頓,我回去休息。”
說著頭也不回地轉身出門去了。
眾人見狀,神色各異。
張嫣柳月如等人早就知道她這樣的脾氣,自是見怪不怪,而李泰和張老自覺得她性情使然,也是一笑置之。
倒是其他下邊的大小官兒們,很少跟秋夢期共事過,不了解其為人,只覺得她如此做派,不將越王放在眼里,實在過于傲慢,紛紛側目。
秋夢期才懶得理會別人是怎么看她,也不給他們半分眼色,只是剛剛蘇韻沒有能及時出來護短,讓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帶著一股怨氣,硬著脖子走了。
如今行宮已經大致建成,先前的院子也不住了,兩人的家當早就搬去了行宮里,秋夢期回家自然也是回行宮。
行宮就在中央行政辦公署的旁邊,馬車走幾步就到。
行宮沒有太監,只設有宮女。
秋夢期剛進宮門,就有宮女迎上來屈膝見禮。
“陛下有說讓我住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