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記得”一位小貴族弱弱地說道,“萊因哈特每年的舞伴只會是那位我從來沒見過他和其他雄蟲跳過舞”
圍觀的蟲群議論紛紛,而此時作為整個舞會目光中心,萊因哈特卻看著陸琛主動伸出的手皺起了眉。
這只雙s雌蟲沒有選擇接過皇帝戴著紅色絲絨手套的手并在上面印上一個社交吻,他只是筆直站著、雙手背在身后,用他那深邃的目光冷冷地打量著陸琛,全程一言不發。
場上的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僵持的尷尬。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還是單純的想讓我下不來臺陸琛想,臉上的微笑也漸漸歸于冷淡不論是否答應邀舞,萊因哈特的這種應對方式無疑失禮到了極點。
原身和萊茵哈特之前也沒有仇怨啊,陸琛想。他感覺自己一直保持邀舞姿勢的手臂都要僵硬了。
于是,陸琛再次開啟了系統的好感度檢測。
然后看到了萊因哈特頭頂的灰色進度條。
“萊因哈特一直都是我的舞伴”就在此時,清脆的少年音從陸琛身后傳來,也讓陸琛趁此把自己微微僵硬的手臂收了回來。
身穿和萊茵哈特配套的金綠色禮服,艾利克穿過蟲群走到萊因哈特面前,讓這只剛剛在陸琛面前一臉冰冷的軍雌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
“夜安,殿下。”萊茵哈特在艾利克伸出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今天的您也美得令太陽失色。”
好家伙,好家伙。陸琛想,這家伙不是挺會說漂亮話的嘛怎么在我面前就一副悶葫蘆的樣子這是為了艾利克要在貴族面前踩著我樹威嗎
失策了。
陸琛為此感到有些頭疼。本來他還以為艾利克和萊因哈特之間只是普通的婚約關系,現在看來,這對蟲族之間的聯系似乎比自己之前想象得還要深厚得多。
“我以為,您還記得卡佩族長和先皇定下的婚約”陸琛看著萊茵哈特微微皺眉。說實話,他現在有些生氣陸琛最討厭自己已經既定的計劃被突如其來的意外破壞,“按照約定,您應該是我未來的覺醒引導者和雌君。”
“然而我認為,先皇與雌父定下誓言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默認的下任皇帝是艾利克殿下。”敏銳地感覺到此時陸琛身上開始散發出隱隱的危險氣息,萊茵哈特閃身上前把想說些什么的艾利克擋在身后,自己迎上陸琛深沉的目光。
“可是現在,坐在皇帝位置上的蟲是我。”陸琛一字一句地說。與此同時,他在心里冷笑了聲這還護上了搞得我現在就像前世狗血電視劇里面的惡毒配角一樣為哪般你倆現在在給我上演苦命鴛鴦被邪惡皇帝拆婚嗎
眼看著皇帝和第三軍團長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本該早已開始的舞會陷入了尷尬的停滯。
準備就緒的宮廷樂師們拿著手里的樂器無措地看著大廳中心正在對峙的兩只蟲,他們轉頭看向站在一旁、同樣不知如何是好的侍從們和本次仲秋舞會的皇室籌辦蟲,想要詢問什么時候才能開始演奏,但很快又識趣地閉上了嘴。
其他感到氣氛不對的貴族蟲族們也都如把頭縮進羽毛里的鵪鶉那般一聲不發,所有蟲都在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和自己背后的家族被波及。
就在這些雌蟲們感覺陸琛就要和萊因哈特打起來了的時候天知道他們為什么會產生一只廢物雄蟲敢于挑戰雙s級雌蟲的錯覺拯救這場舞會的救世主終于降臨了。
“我親愛的陛下”同樣一身金紅色禮服的雷爾夫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托起陸琛的左手手背狠狠地吻了三下,“您之前不是說好了,今天開場舞要和我一起跳嗎可不能看到新人忘了舊人啊”
陸琛意味深長地看了和他穿著同色系禮服的雷爾夫一眼,倒也沒有把手從這只雌蟲的手中抽出來。
似乎是放棄了再與萊茵哈特繼續僵持下去,皇帝向宮廷樂師們的方向點頭,示意舞會可以開始,也讓在場的其余蟲族們松了口氣。
于是,伴隨著響徹禮堂的小夜曲,雷爾夫紳士地牽著陸琛緩緩步入舞池,在貴族們復雜的目光注視下跳起了今年仲秋舞會的第一曲開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