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幻塔,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的陸琛已經被趕來的醫生們抬上了懸浮擔架,推入了緊急治療室。
其實在陸琛剛剛感到眩暈、身形不穩的時候,當時就站在他身旁的樓雨澤和許青就已經率先察覺到了他的狀態不對;可還未等他們上前詢問,陸琛就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向后仰倒。
不過,以a級哨兵的反應速度,樓雨澤和許青當即就上前托住了陸琛的身體,沒讓陸琛摔到地上;于此同時,注意到事態不對的乘長平立刻疏散了圍聚在陸琛身邊的人群,同時呼叫了一直在場外待命的幻塔醫療團隊。
在陸琛被推進治療室后,方才還現在實驗成功的喜悅之中、被狂喜沖昏了頭腦的眾人全都感到了些許不知所措的茫然;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人們圍聚在閃爍著“使用中”的紅燈標示的治療室門口,臉上因驟然間大喜大悲的落差而一時陷入了不知該顯示什么表情的紊亂狀態,最終歸結為一片呆滯的空白。
還沒喝完的慶祝
香檳已經無人在意,本該徹夜狂歡的慶祝派對還未開始便直接散場;剩余的蛋糕塔則被徹夜守候在治療室門口的人當做夜宵果腹
這蛋糕嘗起來本該是代表了成功的甜蜜滋味才對,但此時吃在嘴里卻只剩苦澀。蛋糕怎么會是苦味的呢是幻塔的廚師們在制作過程中加錯了配料嗎
為此感到納悶的人們停止了機械化的進食,才恍然發現那嘗起來苦澀的物質并非蛋糕本身,而是不知何時浸入嘴角的、自己無聲的淚水。
大
樓雨澤、許青和乘長平也混在選擇整晚等在治療室門口的人群之中。
這都怪我”凝視著治療室緊閉的大門,乘長平喃喃自語,心中滿是自責“明明以他的貼身醫生自居,卻沒能保護好他的健康
眼看著自己立誓守護的人倒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這對一名醫生來說無疑是最可怕的夢魘。
此時,這名白發黑眸的向導無比后悔當初為何沒有強硬地要求陸琛作息規律、杜絕熬夜、按時進行一日三餐。
如果他當時這樣做了的話,陸琛今天的暈倒大概率就不會發生了吧可他為什么沒有這樣做呢
哦,是因為當時他被陸琛的話說服,被每對方周一次、沒有任何問題的體檢報告單蒙蔽了眼睛。
“我們這邊的研究速度每快一秒,就將拯救下無數前線軍人和聯邦民眾們的性命,”當時,面對乘長平等人的勸阻,雙黑的向導如此說道,沒有停止手中的實驗,如果我少睡幾小時、少吃幾頓飯就能拯救這么多人,那這不是很好嘛
“而且,我的體檢報告不是顯示一切正常嗎”抬頭看向他們,那人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可你現在確實出事了啊
腦海中的回憶讓乘長平的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這個可以面不改色主刀切割實驗體大動脈、平日里無比堅強極少流淚的向導還是忍不住鼻子一酸哭了出來。
乘長平身旁的許青和樓雨澤當前心中也很不好受。
聯想到剛才托住陸琛身體時察覺到的、那向導冰涼得仿佛尸體般的體溫和低緩得近乎停止的心跳聲,這兩個哨兵心中都涌出了極為不好的預感
。
如果提前完成研究目標的代價是陸琛的生命的話那還不如就讓這些武器和新藥按時在一年后完成。
直勾勾地望著治療室門口閃爍的紅燈,這兩個哨兵的心中漸漸浮現出了某種逾常的念頭;然而,此時結局已定,再如何做假設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