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情此景,陸琛的心中一片柔軟。
待秋收結束,就舉辦一場宴會吧。他想。
又是一年即將走向結尾,合該讓難得相聚在一起的大家好好開心一下。
只是,陸琛沒想到,歡聚的宴會還未開始舉辦,別離卻已經悄
然而至。
heihei今日你就要啟程返京怎么這般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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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突然請辭的裴玠,并不知曉京城之事的陸琛微微皺眉,面上浮現出一絲訝然。
“嗯崔家在京中的生意出了一點小問題,需要我回去處理,實在是沒辦法再拖下去。”看向窗外花圃中那片在陽光下亮得刺目的白疊子,裴玠沉聲回復,壓下心中莫名生出的悵然“只可惜,我看不到這些白疊子收獲時的場面了。”
這些白疊子的種子還是數月前陸琛寫信向他討要的。若非眼前這人,誰知道這種在御花園中的觀賞花卉竟還可以用于制作御寒的衣物、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呢
于腦海中浮現出遠在北疆的戰士們穿上這白疊子制作的衣袍、將那些大夏胡人趕出邊境的場景,裴玠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些許笑意,一直因京中消息倍感沉重的心情也輕松了少許。
是啊,在陸琛身邊,自己總能感到輕松愉快。
就仿佛這世間沒有他無法解決的的難題,只要與他一起,自己就可以無所不能
“無晦兄你真的不想去京城嗎”情不自禁地將此言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后的裴玠面對陸琛看過來的目光,面上露出幾分歉然
畢竟,對于陸琛無心朝堂、想要游覽天下之事,他理應再清楚不過了;無論是在與陸琛相處時聽這人親口所說,還是于那些由手下探子呈上的情報中所見。
此世的陸琛連金殿唱名的榮光都不在乎,又怎么會自愿為了一介友人主動投身權力爭斗的泥沼呢
“抱歉,我沒有強求你的意思。只是,若是你日后想去京中看看,請一定來崔氏商鋪找我”語氣變得有些低落,這位前太子之子拿起桌上的茶壺,將壺中清茶分別倒入兩個杯盞
“我今日走得匆忙,離別酒宴已來不及籌備,不如我們就以此茶代酒,為我壯行。”
說著,他遞給陸琛其中一杯,與陸琛四目相對
“來,還請無晦兄滿飲此杯”
然而,接過茶盞的陸琛卻并沒有后續動作。他沒有去碰杯中澄澈的茶液,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裴玠,目光中滿是洞徹和了然。
“這杯茶,你當真希望我喝下嗎介玉兄。”
陸琛的聲音回蕩在這間僅有兩人的臥房,讓裴玠的身體僵住了片刻,揚起的嘴角也緩緩平復、最終變成一條緊繃的直線。
這話說完,陸琛沒有再開口,似乎也并沒有期待自己能夠得到裴玠的回答。
室內再一次安靜下來,但方才兩人間的離別溫馨氣氛已經蕩然無存。
“不比起崔介玉,也許,我該稱呼你為裴玠才對。”
良久,就在裴玠只覺得自己就要在陸琛仿佛知曉一切的注視下再站不住時,他聽到對面那人輕聲說道。
“你說我說的對嗎,世子殿下”